以为最令人惊艳的是园中风景,不料想,竟是园子的主人。
能开得起这样一座恢宏奢华的客栈,不是寻常人。贴身的丫鬟,服侍的姑姑一瞧就是宫中女史,毕竟桦绱从小被她们教养长大,即使刻意遮掩,举手投足间皆是规矩。
女君佩戴的饰物,低调却珍奇,况且头上那支凤凰衔宝石金步摇,有几个普通小姐敢带。女君的身份,她大约猜想到了。
她听说过,刖阑国的公主——华姮焉有绝世美貌,倾国倾城。世间美人多,妩媚、清纯、娴静、优雅风格皆不同,但不论哪一种,能称得上‘沉鱼落雁,举世无双’的确是没几个人。
刖阑国女子是可以称帝的,从开国以来有过两位女皇,皆是政绩斐然,惊艳史册的人物。不管哪个朝代,哪个国家,对女子向来苛刻,要想出头,自然要比男子优秀几十倍才会有站在巅峰的机会。
对了说起刖阑国,她还知晓有位风云人物,便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简相——简术。铁腕手段与长相一样,闻名于世。
可比刖阑国公主的身份更吸引桦绱注意力的是,她手腕上的镯子,一枚碧绿的要滴出水来的玉镯。
丫鬟上了茶,桦绱收回目光端起茶盏,说“多谢女君相救。”
女君亦举杯“公主客气。”声音空灵,悦耳动听,令人恍神。
桦绱借茶代酒,一饮而尽。旁人见了她皆要行礼的,毕竟是在宏国,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容姑与总管由仪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这位女君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未施礼,桦绱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
“莲花十七巷的规矩,但凡居住于此的客官,生死皆受巷子庇护。”管家由仪恭敬上前,跟桦绱小声解释。
说白了,就是得保护财主。桦绱挑眉,淡淡一笑。
“说起来,是两次了。”若是她没有记错,十年前她带着笙歌、烟罗离京,遭遇刺杀,千钧一发之际她替笙歌挡了一刀。伤在后背,险些丧命。痛的昏了又醒来,曾遇见一位红衣女子,替她包扎伤口并指明道路
女子着红衣倾身上前对她说殿下,得活下去。活着,去求圣谕。
帷帽上的层层轻纱垂在锦被上,看不见容貌,但她的声音空灵悦耳。
她咬牙问怎么求?
后背的伤太疼了,实在痛的难以忍受。
回长安,朝堂上求。
为何要帮我?你是谁?
有缘自会相见。
她咬牙用意志力支撑,一身血衣,累累伤痕,一步步走向朝堂,求一道圣谕,一个可以让她们活下去的旨意。
无论巷子的规矩是什么?到底是欠了一份恩情,桦绱对女君言“若是日后女君需要我相助的地方,尽管说。”她喜欢女君的眼神,没有她厌恶的尔虞我诈,一点都没有破坏桃花眸的美感。
女君纤长的手指放下茶盏,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优雅,美眸望着桦绱,道“那倒不用,我只是喜欢听故事。”
女君没有表露不解,只是不以为意。果然十年前,那带帷帽的红衣女子是她。
“”桦绱以为听错了。
“讲讲你的故事吧!长乐公主。”女君唇角微扬,静静的等着。身后百花争艳,却不及绝代佳人更惊艳。
桦绱还是不明白,她有什么故事?
“你与那位大人的故事。”女君起身,朝桦绱伸手,将桦绱的手缠绕在臂弯上,邀她走向百花山中。
桦绱因家人丧事着玄色大衫,白色长裙与女君的红衣形成强烈对比,只能说素静高华与浓烈优雅皆美。
桦绱垂眸浅笑,没想到还有人会提这样的要求,一个故事换两条命,她真是赚了,就是不知女君这生意做的亏不亏?
她与顾琰羲的事又不是秘密,若是她想听那她也可以讲。此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