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一声,没好气道是“他先前不睡,能给他塞过去,早就说不要凑不要凑...”
薛暝诺诺,道:“这也..不影响什么,反倒多得帝王信任,未尝不是好事。”
薛凌停步,瞪了他一眼,复慢慢往前走,道:“你不知道那蠢货是假疯吗?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招让魏塱心甘情愿把她送过去,但肯定魏塱断不会相信她。
魏塱不信她,怎么会全心信李敬思,这就是现儿个逼急了。但凡来日有个转机,李敬思要一并赔进去。
我实在是想不透,这事我与李敬思说过的,他就还要死死黏上去。平白无故的,惹得处处都是疑心,脑子被马踢了一样,蠢货。”
薛暝又住了嘴,两人一路走着,薛凌尚抱怨不休,只道是原指望京中让李敬思盯着,现儿哪还敢。魏塱必然多有防备,连霍云婉那头也得想个好说辞。
念念叨叨总算到了自己住处,此时天已黑尽,顶上寥寥星光,像要落雨。两人前后脚进了到院里,又推了房门,前句还听的薛凌在骂,说明日要赶紧的,见见那蠢货,忽而又道:“算了。”
她转头回来,仰脸瞧着薛暝,嘴角弯弯意气方遒:“咱们走。过几天就走,回平城了。”
前后转变的太快,薛暝愕然,又马上笑开来,道:“好。”
她心满意足,眼底生光,晃头憧憬:“这厢事也办完了,等我见几个人,拿点东西,咱们骑马过去,快的很,到了那,估计也打了几日了,咱们先把平城拿过来,等京中稳定,再回来宰了魏塱。”
薛暝微笑不言,听她絮叨往里,坐在书桌前,一手拂开桌上纸张,即将跌落时又连手拿了扬着看。
就说桌上不该有杂件,平日丫鬟都是拾掇的妥妥帖帖,原纸上写的正是早间逸白提起的十四月。转了一日,没顾上瞧,这会拿在手里,多读了几句。
读完记起那会薛暝不在,便扬着纸张与薛暝笑:“哝,十四月,我头回听说,真是怪的很,一年哪来十四月。”
薛暝笑道:“还有这回事,我也第一次听,是怎.....”
话没问完,薛凌挑眉,一双眼眸浑圆,骄道:“西北大祥,我往西北,是该大祥。”那纸张晃了又晃,倒影在眼眶里惨白飘摇,明暗交叠。
像是沈府门前斗大两个白灯笼,挂到了她眉下,嵌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