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很吃惊,却很快冷淡下来,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令人十分不舒服——
只是,程央似乎魔怔了,看那双手抖成怎样,哪里还有一丝昆仑行走的位格,这就是他刚才阴鸷,一直拼命要突进来的原因吗?
“老程……”他欲言又止,喊住程央要步入那间房间的脚步。程央转过头来,眼神虽然充满悲痛,却很清醒,原来程央知道。
“等我一下,很快就好,没事的。”他声音里带上了只有熟人才懂的低沉沙哑。那少年因为他跨步前行,像个受惊的小萌兽,躲回了房间里,整个人受惊一样抱膝坐在一张躺椅上面,眼光躲闪,清澈的声音却带着极度冷清“师父,徒儿……”
程央一直锁定着他,这么近也无法窥探吗。这是什么鬼东西占据了程熠的躯体?分明还有程熠的意识,却无法交流。立定在少年面前,程央探出手要放在他头上,那少年却反应过激地拍开程央的手,逃一样地跳下躺椅,躲到了角落里,惊悸地闻着程央,两眼泪涟涟,十分可怜地哭道“师父,求求您,不要靠过来,我……我已经不能回去了,就此放过我吧。”这声音变得有了一丝情绪。
程央俊脸阴沉,既然发现了程熠的下落,说什么也要带回去,不打算在这里废话,他坚定地移步过去,法杖尾部灵气涌动,玄奥的法阵闪烁着圣洁的光芒,无数线条跳动,朝少年抓取。
外面的齐鳞催动剑,随时准备出手。
阴火剧烈闪动,邪异的灵性漫过来,想要把程央的法阵抹掉。
少年姣好的脸孔上浮上阴狠,表情痛苦地变幻,一时楚楚可怜,一时又显得玩世不恭的满不在乎,更多的是阴狠,他凤目暴突,眼见程央手里闪动浩荡紫气的符篆就要贴过来,獠牙骤然暴长,张嘴尖啸。
整个观星塔上剧烈动摇起来,物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持,朝程央撞击过来,少年手里浮出一把血红邪异的短剑,朝程央攻击上来,法器相撞脆响,力量相抵,双方都各自退开几步,少年的左手浮现黑色的符咒,,抵在墙体上,显得邪恶强大,观星塔的墙边被这力量捅破,露出外面黑黝黝的夜来。
他清冷的声音霎时很是愉悦,赤红的双目盯着程央,獠牙收了回去,邪魅一笑,用不甚标准的通用语说“等你很久了。”
程央冷笑道“藏头藏尾的魔鬼,占据他人躯体。等被我抓住,绝对把你的魂体抽出来点天灯。”
那魔鬼混不在乎地说“那可不见得,只怕到时候有人舍不得。”他身体向后一倒,顺着破开的墙体掉落,似乎要逃走。
程央哪里容得他走了,手上的法术不绝,炫彩的光线短暂照亮了阴沉的冷凝山,暂时绊住魔鬼的去势,两人在空中缠斗起来。
此时整座观星塔外暴风肆虐,风中带着臭不可闻的味道。齐鳞提剑紧随而出,原本远远飞开的骨翅怪又飞回来了,一去之前平和懒惰的样子,浑身充满了闪烁阴冷寒光的骨刺,三只往外迅猛吐着骨刺,朝程央攻击,另外几只张开巨大的骨翅朝齐鳞扑过来。
而那魔鬼却跳上一只怪物的背,被骨翅怪驮着仰冲上暗夜空中,他愉悦地说“反正大阵要破了,黑圣灵即将覆盖大地,汝等就葬身于此吧。”
齐鳞挣脱怪物的利爪,飞剑齐发,追着那魔鬼而去;程央手上法阵不绝,赶在魔鬼后头,但是密集锋利的骨刺始终挡住他,这里还有天然的法阵压制,那少年模样的魔鬼又有飞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大,直到看不到。
程央冷凝着脸,正要召唤飞行法宝追击。
骤然间,一股毁天灭地的冲击力自上面冲击下来,把疾驰的程央一下狠狠撞击下去。
不仅是程央,所有还在冷凝山的事物都被这股巨力残酷地撞击,齐鳞被狠狠地往一只骨翅怪身上撞,连人带怪,在地上滚了几圈,一根巨大的倒刺刺入他的左手臂,血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