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此!”
“骁骑右卫卫指挥使刘文忠!”
“下官在此!”
有了马德忠的经验,接下来的点名顺利了许多,直到范景文点到了虎贲卫卫指挥使徐晋严的大名,和之前马德忠如出一辙,台下再次出现无人应答的场面。
范景文怒气勃发,接连喝道“徐晋严何在?”
“徐晋严何在?”
“徐晋严何在?”
“徐晋严何在?”
范景文的喝问声一声比一声高亢,积攒的怒气也越来越盛,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直到十多个呼吸之后,从将领的休息营地里晃晃悠悠走来两个吊儿郎当的将领,他们互相搀扶着,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将领边走边骂骂咧咧道“特娘的一大清早是谁他妈在号丧啊?号尼玛号,老子日你麻痹!”
另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将领附和道“就是!也不知道特娘的是谁没事乱敲鼓,一大早便把下官给吵醒了,下官正想出去找他娘的算账呢,嘿,鼓居然停下了。
下官便想算了,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草他麻辣隔壁的,没想到又传来了狗日的号丧声,下官这就忍不了了!”
随着两人来到大校场中,即使在光天化日下,一股刺鼻的冲天酒气仍然清晰可闻,令人反胃之极。
范景文皱着眉头,喝问道“来者何人?”
中年将领醉醺醺的,闻言“唰”的一声便抽出了随身带着的指挥刀,醉眼迷蒙的指着台上的范景文,骂道“老子徐晋严,操你麻辣隔壁的,就是你这王八蛋一大早便在这里号丧吧,老子宰了你!”
徐晋严可以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亦或是平常嚣张跋扈惯了,是以他肆无忌惮,也不看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面,便扬言要宰了范景文,以泄被人吵醒的起床气。
台下其他将领见到徐晋严嚣张跋扈的模样均不由神色为之一变,一些聪明人更是很快便想到天子整编京营的传闻,再看到朱由检一副面白无须的模样,皆以为朱由检是宫里来的监军,不由为徐晋严暗捏一把冷汗。
较为年轻的将领显然醉的没那么深,当他看到大校场上万军林立旌旗飘扬的场面,再看到台下和徐晋严同一级别的马德忠、魏大勇等人也是一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紧。
他连忙拉住徐晋严,小心翼翼劝说道“大人,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刚才的鼓声应该是聚兵鼓,台上的那些人很可能是从宫里来的大人物,还请大人小心应付。”
不料徐晋严竟一把将年轻将领推开,骂骂咧咧道“宫里来的阉狗?哼!就算宫里来了阉狗又怎样,我爹是定国公徐希年,我大伯是魏国公徐宏基,哪个阉狗活的不耐烦了敢招惹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
徐晋严的叔叔是定国公徐希年,定国公府乍一看上去并不如何,但定国公府和魏国公府同为徐氏一门,一族两国公,这可就牛逼大了。
须知道,魏国公府是大明足以和英国公府分庭抗礼的第一等勋贵,其先祖徐达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比英国公府先祖张玉、张辅都要牛逼。
只是朱棣奉天靖难时,第二代魏国公徐辉祖站队建文帝,带兵抵抗朱棣,兵败被俘后,仍然不肯逢迎朱棣,被朱棣削官去爵,囚禁家中。
好在他还有个弟弟徐增寿,朱棣装疯卖傻期间,徐增寿常常为朱棣通风报信,令朱棣屡次化险为夷,可最终却被建文察觉并遭杀害。
朱棣夺位之后,顾念徐增寿的救命恩情,不仅追封徐增寿为定国公,在徐辉祖去世后还册封徐辉祖之子徐钦为魏国公,成了徐氏一门两国公的佳话。
徐晋严原本乃一酒囊饭袋,可仗着定国公和魏国公的关系,在京营平步青云,坐到了虎贲卫卫指挥使的高位,自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年轻将领抬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