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虽然姚希孟所述内容大部分都是真实的,但是王守履、文震孟黄道周是民族英雄,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主角手里,所以改为文震孟,这是身为写手无奈的求生欲,望理解、陆澄源逼宫皇帝,并咒骂皇帝失国、不得好死、下地狱的大逆不道言论,均被他故意隐了过去。
舅父文震孟的斩首处死,令得姚希孟对崇祯皇帝彻底粉转黑,已经没了丝毫忠君之心,唯有不可遏制的滔天愤怒,胸中充满了要为舅父报仇伸冤的戾气。
“什么?”
“王守履、文震孟、陆澄源三位大人竟被斩首啦?”
“怎么会这样?”
姚希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打在数百士子的心上、身上,让他们的身心受到了极大伤害。
作为还未踏上仕途的士子们,受儒家君为臣纲的熏陶教导,还有历朝历代“学成文武艺,货给帝王家”的先贤榜样。
士子们的脑瓜里,或多或少都对天子抱有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认为即使天子做出了不符合他们心意的决策,那也是因为天子身边围绕着一臣,天子被奸臣所蒙蔽了。
在他们想来,只要让他们进入官场,他们便可以凭着自己的才高八斗折服天子,令得天子言听计从。
只要天子信任他们,扫除朝中的阉党奸宦,重用正直的东林君子,那么中兴大明根本就不叫事儿,当易如反掌尔。
可如今姚希孟却信誓旦旦地跟他们说,皇帝不但不采纳忠言,反而将进进言的三位忠臣斩首,这无疑令得士子们有三观崩塌的感觉,对皇帝的美好幻想如同美丽的泡沫一般,破灭了。
“不可能!陛下怎会如此昏聩、暴戾?”
“是啊,陛下为天子,乃天之子也,不该明察秋毫的吗?”
虽然姚希孟信誓旦旦,但还有些士子不敢相信皇帝会如此昏聩、暴戾,竟因言治罪,斩杀三位刚正不阿的忠臣。
“驾!”“驾!”“驾!”
就在这时,从偌大的承天门里,十数名骑士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奔驰而出。
“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些骑士还出宫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啊?”
“等等,他们手里提着三个包裹是什么东西?”
“是呢,包裹里还滴着水呢!”
“天哪!那不是水,是血!”
十数名骑士向外疾驰,令得文武百官和数百士子无不侧目,手指点点,议论纷纷。
“啊!昏君!暴君!你竟连舅父首级也不放过,要拿去城门枭首示众,何其残忍尔!”
姚希孟看明白了,这些骑士出宫应是奉了皇帝旨意,把王守履、文震孟、陆澄源的首级挂到城门上示众,以儆效尤。
虽然有些残忍和不近人情,可朱由检也没办法,按照大明律令,大臣犯了逼宫谋逆之类的大罪,按律是该枭首示众的。
为了坐实王守履、文震孟、陆澄源的逼宫罪名,朱由检也只能按大明律令办事,将王守履、文震孟、陆澄源三人的首级挂上城门示众。
可这一举动却彻底激怒了姚希孟,须知道,姚希孟出生十月便丧父,从小便和仅大他五岁的舅父文震孟一起读书,文震孟于他而言,不仅有舅父之亲,更是如父兄一般的角色,感情极为深厚。
在朝堂上,姚希孟看到舅父身首异处便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如今再看到皇帝竟然如此处理舅父的首级,姚希孟终于崩溃了。
“暴君,我姚希孟与你不共戴天!”
姚希孟双目充血,咆哮一声,竟向着承天门疯狂冲了过去。
“姚希孟想要干什么?”
“他疯了吗?”
“快阻止他!”
百官们见状都哗然起来,倪元璐、黄道周很快就意识到姚希孟冲向承天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