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起床之后,到客厅倒水喝,用食指和中指摸着肚子说道“胃难受得要死。”
我自然是早就在客厅等着她起床了,根据门口的鞋来看,昨晚张雨航并没有在家里过夜,或者说是一大早就走了,我更倾向于前面的那种猜测。
“昨晚怎么喝那么多?”我问道。
婉清端着水坐在沙发上,身上还散发着酒味,像是被酒泡了一晚上一样,酒味都渗入了皮肤。她摸了摸肚子说“说起来,太复杂了。”
“你们几个人喝啊?”
“就我跟小陆两个人啊。”
“啊?你们两个喝?”
“嗯啊。”婉清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答道。
“我依稀记得,陆君凡不是酒精过敏吗?”
“嗯……是的。不过他基本没怎么喝,算是我一个人喝吧。”
“你一个人还喝那么多。”我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
“唉……”婉清叹了口气。
“怎么了?”此时其实我已经意识到答案是什么,但我还想要被亲口告知,我才能确定。
“小陆他休学了。”
“啊?”我故作吃惊地说道,“这都要实习了,他还退学啊。”
“他说是回去静养段时间,身体出了点问题。”婉清思考着说,“不过他又不说是什么。”
“好吧。”
婉清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失落与失望全部挂在了脸上。
“叹什么气啊。”
“唉,不知道,就觉得心里挺难受的。”
“没事的,现在信息都这么便捷,在哪里不一样吗?”
“唉。”
“他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
跟婉清谈完之后,我心中的顾虑也被打消了,起初还担心着陆君凡万一不小心提起那件事就糟糕了,好在我从婉清的言语中都并没有发现有关的迹象。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课程少了,心中的事情也比以前繁琐了不少,不觉让我困惑与迷茫起来。
在这种时候,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提起笔,无论是画画还是写点东西,都会让我觉得我还能够掌控我的生活。
昨晚发泄完情绪之后,我也没有再想要去见陆君凡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尽可能的让内心恢复平静。
我锁上房门之后,依靠记忆画起了陆君凡的肖像画,但我选择的是第一次见他时的画面。
每一笔我都勾勒的很仔细,从轮廓到阴影,每个细节都不被我忽略。我画肖像画的时候,总习惯最后画眼睛,我觉得肖像画的灵魂就在于眼睛。
而每次处理眼睛部分的时候都会变得很棘手,单从想象中的画面来画的画难度不是那么大,但我想要将自己对画中人的情感赋予到画的本身时,饱含情感的眼神刻画就格外困难了。
眼睛的部分我迟迟都下不了手,我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开心而又愉悦温暖,另一种是阴郁而黯淡无光的。
在纠结之中,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这才是现在的真正的他。
“涵涵。”婉清敲着门。
“哎。”
“你开下门。”
“好的。”
我坐起来又看到了刚画好的画,立马将画给卷起来放到柜子里,再去开门。
“涵涵,在干嘛呢?”
“没干嘛呀,画画呀。门应该是我顺手关的。”我说完就感觉,自己这不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转而掌握话语主动权说道“什么事儿啊?”
“这周去郊游去不去。”
“怎么想着去郊游了。”
“这不是春天来了吗?出去放松下。”
“哪些人?”
“还能有哪些人,就我们四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