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很多事情最后的矛头都指向了我自己,我的手下,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他们是始作俑者,难道我还能将他们全部办了?
但像那群家伙一样与光同尘,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那我也做不到。”
一旁的云茹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她相比起其他同龄人要早熟得多,也能理解父亲心里面相当一部分的矛盾。
家里大票的亲戚朋友凭借着云劫的关系鸡犬升天,纷纷进驻各种肥差,成为权力大厦的一员。
面对缺乏约束的权力诱惑,真正能够把握住自己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不合群的家伙,还会有来自身边人有意无意的排斥,直至最后寸步难行。
没有打破一切的力量,最后的选择无非是两个,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变成靠边站的透明人。
云茹将目光投向前厅的那边,想起靠着父亲崛起的那帮人,很多还正在前厅,以为她庆祝生日为由头聚会。
“对你很好的亲人,结果背后是个贪污犯,最爱你的人,手上累累血债,能够为你两胁插刀的朋友,也能面不改色地捅别人几十刀。”白墨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情是真的,但恶也是真的。”云劫对此表示十分无奈。
他能看出手下对自己的敬重是真心的,不过他们这些年干下的黑历史也是罄竹难书。
超凡者领导跟普通人作为领导者最大的区别之一,在于他们极难被蒙蔽,能够知晓极多的信息。
生活在深宫当中的皇帝,也许一生都不会离开几次宫闱,有限次数的出巡视察,也很容易地被粉饰太平过去。
然而这些对超凡统治者来说都毫无意义。
得益于人类开发出来的各种探测灵术,六阶超凡者的有效感知距离动辄数千米,根本不可能造得起这个假。
即使身处城市中心,半座城内,没有安装屏蔽器的各个位置都一览无余。
像完全没有钱去安装屏蔽器的贫民窟,实际上每天都在云劫的眼皮底晃悠。
有些事情没看见,不清楚可以当没发生,但天天看着的话,心情不被触动其实也不容易,毕竟他不是走无情道的。
当然还有四阶以上超凡者标配——那些像鬼魅一样飘忽不定,四处游荡的分身,手下永远都猜不到会不会有一个正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