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柳如下意识地反驳,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已经被系统传送到了劳动改造营,为轰轰烈烈的移山填海工程添砖加瓦。
偶尔将意志投放到系统当中视察的白墨,并没有丝毫的兴趣去听对方的废话。
这些日子来,他看到的这种人太多了,认为主要是因为他们过去的生活太优裕,所以需要一些对比去唤醒他们。
被带到一个移山工地前,拿着手上的工具和操作说明书,还有远处似曾相识的背影,柳如回忆起了这半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在跟随父母来到白之大地的半个月里,他亲眼目睹了这社会上,潜藏在各个角落的扭曲与对人性的压抑。
白之大地里的一部分人跟他一样,发自心底的抵制这种形同奴役的系统。
他们对各种安排都敷衍了事、得过且过,只要完成了最低要求,能够获得保障生存的点数便不再多花一分力气。
然而这显然是瞒不过,对每一个人都有详尽数据档案的系统。
掌握着甚至要比他们记忆还多的个人数据以后,系统内部对于单个个体的了解,很多时候还要超过个体本身。
所以任何形式的消极怠慢,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因为长期低于模型预测值而被发现。
仅仅是柳如回国的两周内,他认识的、跟自己想法类似的人就已经消失了好几个,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他们都去哪里了……
劳改营里,他跟几个熟人相视苦笑。
至于另一部分人,他们则恰恰相反,对现有制度发自内心的疯狂拥护。
一直作为社会底层,完全看不到希望的这群人,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系统彻底改变命运。
虽然不是靠着系统瞬间逆袭变成人生赢家,但也没有了沉重的生存压力,压在肩上的重担,在这种近乎平均主义的社会下消失殆尽。
不再需要因为两三块钱,而考虑自己应该多吃还是少吃一个菜的问题,这对于原来贫富悬殊的华亚联邦里的不少人来说,已经是一种幸福。
这样一个偌大的国家里,既有高高在上,居住在行宫别院中,享受无数人鞍前马后服务的高阶修炼者,也有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活着的行尸走肉。
出于面子问题,联邦内部肯定是饿不死人的,但也仅仅能饿不死。
财产限制,这条被外媒炮轰为“绝望枷锁”的系统法令,用纯粹的暴力,让所有人失去了追逐财富的动机,不再为利益与金钱而拼命。
再怎么挖空心思,机关算尽,除去房产汽车外能够登记在名下的财产,也没有办法超过折合一百万华币的一万贡献点。
一万贡献点这个数目,按照系统给各人规划的发展道路,平均而言大约只需要七年的时间,个人就能够到达累积的上限。
以新制度下,十五岁就可以开始接受工作任务的最低年限计算,达到财产上限平均年龄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
往后的时间,按照系统的设定,则几乎都是为自己而活的自我实现时间,钱这种东西应该逐渐淡出舞台。
于是也像骨牌效应一样,“绝望枷锁”很快扭转了所有人的择偶观。
没有人再考虑另一半有没有钱,因为只要是个正常人,在这种社会下都不会缺钱,当然,也不存在任何是富豪的可能。
而得益于各种独特的灵材,以及日益发达的整容技术,使得外貌在交往中也沦为了第二位的因素,让位给了性格。
因为只要愿意花一笔贡献点做手术或者兑换灵材,再配合由系统监督的健身训练计划,不管外表长得再怎么不济的人,都能混一个中人之姿。
系统安排的健身计划,并不存在任何偷工减料跟半途而废的可能性,一轮六个月的组合拳下来,不死通通都得脱层皮。
为了减轻对医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