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隔老远我都能感觉到。”
卢沟望了眼欧阳倩别在腰后的剑,说道“你是太渊阁的……”老人又看了看李长安,老人皱眉问道“不佩剑?难道你是玄天阁的?”
李长安对老人弯腰作揖,“卢前辈有礼,我是流云阁……”
听见流云阁三个字,卢沟忍不住好奇急忙问道“萧逸尘又收徒弟了?”
“是的。”
卢沟望着两人,问道“怎么我躲到任丘,你们也能找到啊?”
欧阳倩抿嘴笑道“您在任丘隐居的事,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明年秋末就是论剑大典了,吴宗主让我请前辈回去观礼。”
卢沟撇了撇嘴,说道“他怎么不让铸剑阁的弟子来请我?”
“吴阁主说,若是让铸剑阁的弟子过来请前辈,怕前辈会不高兴。”
卢沟“哼”了一声,说道“他还怕我不高兴?他要是怕我不高兴,就别继承铸剑阁主的位置啊!他若是怕我不高兴,那年就应该劝老头,别去蹚那趟浑水。”
望着如同和小孩子一样赌气的老人,欧阳倩说道“自从十八年前失去修为以后,卢老阁主的身体每况日下……”
卢沟闻言,双眼黯淡,然后他忍不住怒气,说道“当年我就叫他别去,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事!非要和群小辈一起去瞎胡闹,结果可好了吧,修为被让废了!”
李长安闻言,摇头说道“卢老阁主当年毁家纾难,是大义之举,并非前辈口中的儿戏。”
卢沟听了这话,面无表情的问道“别人都以为我是未能继承铸剑阁主,才负气离开宗门;你可知我离开九天剑宗的真正原因。”
“不知。”
“我有三位师兄、七位师弟、数十位师侄,因为那老头的一意孤行,因为你口中所谓的大义之举,最后活着回来的,就只剩下吴宗和我小师弟慕子吟二人而已;我最年轻的那位师侄,他死的时候还未而立!他们死的值得么?”
李长安点了点头,“值得!”
“我不想和前辈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道理;可当年天道国攻破天堑长城以后,若没有那八千修士挺身而出,中原以南便会伏尸千里;死在天道国铁蹄之下的凡人,便会多出数千万!”
“可笑!”卢沟冷哼一声“两国交战、天下兴亡,那是汉国帝尊的操心事,凡人的安危关九天剑宗何事?说到底我们是剑修,剑修就应该寄情于剑,不问世事;若放不下七情六欲,如何修得大道!在我眼里,他们的行为简直愚蠢至极!”卢沟说到最后,似在咆哮。
李长安转身,“那些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人,我们能嘲笑他们么?”少年自言自语的回答道“不能吧?”
“当山河破碎之时,他们不爱其躯,慷慨赴死。他们才是最可爱的人!”
“我虽未见过我父亲,可在我眼里他是个英雄,而不是前辈口中的愚蠢之人。”少年说的这里,转身负气离去。
欧阳倩对老人作了一揖,小跑两步,追上少年。
老人叫停了欧阳倩的脚步,“他谁呀?”
欧阳倩叹了口气,沉默很长时间后,回答道“他姓李,他父亲是李云飞。”
老人闻言抬头望天,不知那少年可曾怪过李云飞,怪他当年要接受大汉兵符与三纤金丝,怪他要继承其祖的天策爵位,怪他选择了再次领军作战。
老人想到这里,心中百味杂陈、感慨万千,叹了句“谁都不容易啊。”不管是李云飞,还是他的儿子。这句话老人只是想到,却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