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五月二日。
天津卫,总兵府。
朱慈烺正坐在大堂上与闫若曦商量军务。
第一件事就是昨日的暗杀事件,萧三式顺着总兵府女仆人身上的线索,找到城南的一家酒馆,但已经是人去楼空。
萧三式与附近的街坊打听到,这家酒馆的老板已经在天津卫经营多年,看来是个老油条,他为何要杀自己呢?
朱慈烺百思不得其解!
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鱼!
他看了一眼萧三式道“继续加强总兵府的守卫,贼人在天津卫经营多年,肯定是有备而来,他们还会找上门来的!”
“这这天你就别回勇卫军了!全力负责安保,将总兵府的厨子、仆人全部换掉,严加戒备!”
“遵命!”
萧三式领命而去!
“等等!”
朱慈烺又将萧三式叫到自己身边,他轻轻抚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臂,趴在萧三式的耳朵上,对着他一阵的嘀咕。
听到朱慈烺的话,萧三式脸色开始是沉闷,之后是惊讶,满眼都放着光。
他大声回复道“属下遵命!”
即使领命而去!
…
…
在萧三式离开后,苏观生抱着一大叠账册,来到大堂之中。见左右除了闫若曦,没有其他人。
苏观生赶紧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下官苏观生参见太子殿下!”
“苏爱卿赶紧平身!不知对于替考一案,有何进展呢?”
“启奏殿下,昨日下官连夜彻查了天津卫提学官邸的档案,不止是张铁军一人被冒名顶替,几年来有据可查的一共是40多人,被大户人家子弟占了功名!”
话毕,苏观生拿出一个账册,将其中的详细情况,递给朱慈烺。
朱慈烺拿过账册仔细快看了一遍,记载的内容其实不出他的意料,但结果却让他触目惊心。
之所以对内容不意外,朱慈烺知道考取秀才的院试,就在府县举行,每3年进行2次。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地方越小,监督越弱,人情越猖獗,出事的概率越大!以前如此,现在亦然!以后,呵呵…
院试的主考官虽然是上级派来的学政担任,但是考试的可操作空间,相对在省城举行的乡试,在京城举行的会试差得很远。替考,冒名顶替者,肯定如过江之卿。
别看秀才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地位一点都不低,不仅有免税田,可以避2名家丁的徭役,还具有一定的政治地位,见官不跪,遇到官司可以不提堂。
省下这点税赋对大户人家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读书人的身份呢?却是好处多多。别的不说,就是见官不跪,就足以让大户人家经商时,把腰板挺起来!
有钱不能穿丝绸,见官就跪舔,那当富豪与咸鱼还有何区别?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现在他们连锦衣夜行都做到不,能干么?
更何况,很多商人干的生意,本来就是在hui色地带游走,没点身份,分分钟被干翻!
因此,很多的大户人家,都变着法子的将自己的子弟,悬梁苦读,至少考上秀才。当然,肯学的人,别说考上秀才,就是考上举人都是很多的。
但大户人家中,也有很多不学无术之徒,胸无点墨之辈,他们怎么办?只能冒名顶替混一个功名!有些是找人替考,更多的是直接替换卷纸,毫无察觉就被夺了别人功名!
所以,对苏观生呈上来的内容,朱慈烺一点都不意外。
但让他触目惊心的是,替考的人数,短短几年就有40多人。
要知道,当时天津卫一年也不过是考上几十个秀才而已。
这比例太高了!
气得朱慈烺将手中的案卷狠狠地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