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之祸,千年不绝。”
“这些日子总是念叨着早开科举消除这门阀之祸。
“可临了,也不知为何这眼皮总是跳动不止。”
“要知道这天地可不止咱们大乾境内有门阀,周遭十余国内,也是门阀无数,别的不提,单单说那打过交代的魏国,那横行天下的魏武卒不就是吴家掌控的嘛,在说近一些,被咱们打怕的齐国,内里不也是门阀横行……”
徐武如今酒劲已经散去几分,
神情也正重起来。
讲到底自己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比起自己儿子而言更加清楚门阀的底蕴,门阀的无情,狠辣程度,换句话而言这世界上没有那帮人做不出的事情来。
“你老子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徐武望着上京城中万家灯火喃喃道。
“早些时候,齐魏伐乾。”
“已经敲响了警钟……”
“老爹何必忧心?”
“无非叛国而已……”
“大不了在杀上一批……”
“无非天下伐乾而已……”
“想要为万世开太平。”
“自然得,得罪这一世的人。”
“大不了我大乾举世皆敌罢了……”
少年郎轻飘飘的将这句话说出,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可听在徐武耳中没有觉得可笑,只是莫名的觉着大气磅礴,不知不觉间自家儿子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便是自己年轻时也是远远不及。
少年郎说完后,
伸了个懒腰,徐徐起身,
一股子常人难以觉察儒家纯正浩然正气,
正从永乐坊的方向往皇城这边溢散而来,
而少年郎确是无比的熟悉,因为一月之前自己差之分毫便死在这道气息的主人手中,这是大齐孟夫子身上的浩然气!
穷极目力望去,
一清瘦的老者正站在永乐坊的长街之上,
“老爹,咱们家里来客人了。”
少年郎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笑道。
“是恶客,还是好客?”
徐武顺着少年郎的目光,视线落到了永乐坊的方向,变得忧心起来,永乐坊住着的都是上京权贵,大半的门阀皆是落府于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是恶客,不过这趟也算是送了份登门礼!”
少年郎望着孟夫子身后的府邸莞尔一笑。
“老爹,儿子去送送客人。”
少年郎扬了扬手,
身后一柄清凉的长剑悬起,
往前迈出一步,
长剑握在手中,
下一刻人已经到了那永乐长街之上,
徐武望着远去的少年郎,
身后宫中无数红衣黑甲的兵卒开始汇聚,这是烂柯寺灭佛归来的那镇人马,凉州的先锋铁骑,也是最为忠诚的一镇人马。
“末将白庆丰,叩见陛下!”
领头汉子凉刀杵地单膝跪倒,
身后兵卒动作也是一般齐整,
凉刀森冷,
铁甲铮铮,
“白将军,请起!”
“诸位将士,请起!”
徐武坐在穹顶上双手摊开往上引起。
“白将军,出兵吧!”
“闲儿如今长大了,他既然想去做的事情。”
“哪怕与天下为敌朕也得站在他的身后!”
徐武望着那灯火通明的永乐坊轻轻喃喃道,转身往高处站了站,望着底下仰头挺胸的凉州兵卒,引手一挥。
“吱呀吱呀……”
宫门,
开启,
红衣黑甲的兵卒化为几道洪流徐徐从宫门而出,肃杀之气在整座上京城上空弥漫,与此同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