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后悔的?
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走下去,
便是老了记忆中也还有一份不曾触碰的美好,泡一壶茶,穿着个大背心,翘着二郎腿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想着记忆中的种种,一把蒲扇便能乐呵呵的摇到天黑。
……
“徐柿子!”
“小鱼儿!”
鱼桃夭踮起脚尖比划着,
少女刚刚及少年的肩膀。
“你不冷啊!”
鱼桃夭看着一身单衣的少年郎噘嘴道,随后将手中的蟒袍掀开,抹平褶皱,亲自给少年郎穿上,远处院墙上,窗户边上蹲着偷看的姑娘都是呐呐的模样,只因为那个清俊的少年郎只是伸手刮了刮后者的鼻尖,并没有阻止如此亲呢的举动。
“走吧,回上京。”
“糖葫芦管够。”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轻声道。
鱼桃夭眼睛弯成月牙状,睫毛忽闪,
“好,一言为定!”
“徐柿子,大气!”
鱼桃夭突兀的笑出了声。
望着那一袭红衣绝尘而去,城中的姑娘都是怔怔的看着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脑海中突兀的想起一句话,
大家闺秀配的是青年才俊,
贤良淑德配的是正人君子,
知书达理配的是温文尔雅,
倾城倾国配的是公子无双,
而那个少年,
想来天底下没有他配不上的女子吧。
……
回上京走四方官道不过八九百里,南征的大军昨个已经多行了一日,可余下的数百亲卫皆是一人双骑,全力奔驰不过寅时便追上了大军。
天边隐隐有了红霞,
策马大半日的功夫也是劳累有些吃不消,鱼桃夭寻了一辆马车休息去了,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轻轻盖上薄毯后合拢车厢,策马走到秦清堂身旁。
“这月余的功夫,秦公费心了。”
少年郎望着身旁的老者开口道。
“殿下,多礼了,这都是老臣分内之事。”
“说起来前些日子南征的时候,朝堂上虽然表面上无波无澜,可底下确是已经暗潮涌动了,若不是捷报传回恐怕上京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这趟有殿下举荐之人入尚书省。”
“臣才能忙里偷闲,来这一趟送送故人。”
秦清堂抚须笑道。
少年郎沉思了片刻后继续开口问道。
“秦公,朝堂中的局势近来如何?”
“还算安稳。”
“那些原本有所动作的世家门阀都已经收敛起来,那些个老狐狸一旦夹紧尾巴,想要抓到手脚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好在之前一些门阀的动作。”
“老臣已经记录下来。”
“老臣回京后便拟出个名单。”
秦清堂沉吟道,南征是跌宕起伏,可大军离开上京的那段时间朝堂同样是波涛涌汹,若不是上京大营还留守有一镇兵马指不定那些门阀能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恩,科举一事也可以尽早落实了。”
少年郎望着上京城的方向喃喃道,
当“科举”二字从少年郎口中吐出的时候,秦清堂身子下意识的轻颤着,老迈的身子中似乎有无数的力量,讲到底自己也是寒门出声,也是这庆朝数百年来唯一一寒门之身坐上中书令这个位置的人,自然能够晓得徐闲给自己讲过的“科举”意味着什么。
科举便是对付世家门阀最大的杀手锏,世家门阀最大的底气便是对知识的垄断,对人才的垄断,以及数百上千年来的积累,在他们的心中打仗那是你李家,徐家自己的事,你们只管打的脑浆子四溢,且不论是谁打赢了,这治理天下都得靠自己这帮人。
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