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去请容公子了。说他医术高超,看能不能再帮苗大花诊治一下。我估计着容公子不会过来,才铺了被子准备歇息。”
夏秀安苦笑,秋韵分明是不相信她的半吊子医术,去请高人了。
也不怪她,和一个重伤之人睡一个屋,又不是多熟悉的人,若是半夜去了,一个从未经历过这些事的小姑娘自然会感觉害怕。
两人正说,门口已传来说话声,“容公子请,苗大花就住在这里。”
紧跟着秋韵就带了背着医箱的容庆进来。当看到夏秀安也在,秋韵有些胆怯地往容庆身后躲了躲,容庆则坦然一笑,“原来五姑娘也在这里。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这就回去。”
夏秀安自觉不能表现得太过小气,何况今日还受他救了一命。当下无奈道“苗大花的伤势确实严重,我的半吊子医术不足以医治她。容公子能来再好不过。请。”
容庆笑了笑,也不推辞,径直走到床榻前,也不看苗大花被包扎好的伤口,只是给她拿了一会脉,方道“五姑娘伤口处理得没什么问题,眼下她主要是气血两亏,如果不辅以外力,她肯定熬不过去。”
他示意秋韵搬一张小几在榻前,他把医箱放在上面,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包银针,“我现在给她施针,助她提气,再喂她一粒补血药丸,性命当无大碍。”
夏秀安顿时来了兴致,走上前去,“是施天玄神针么?”
容庆看了秋韵一眼,打开针包,“除了这式针法,暂时还没有别的办法。”
一提到天玄神针,夏秀安忽然隐约记起徐澜宁去北庭前好像对她说,他手中已有天玄神针二三式,他此去北庭想再为她寻得四五式……
她顿时一个激灵,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忘了?
怪只怪当时徐澜宁那呆货突然逼近她身,蛊惑的眼神撩人至极,是个女人都受不住他那摧枯拉朽慑人心魄的风情,一时意乱情迷把这么重要的话竟忘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徐澜宁真的肯把天玄神针二三式给她,这容庆又曾说只要寻得三两式就可以帮她除去花毒……
她不禁眼睛一亮,煞有介事的搬了把椅子在榻前,端端正正坐下,“那容公子请施针,我来帮你护法。”
容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确定要帮我护法?”
夏秀安脸皮也厚,“你施针时不是要运功么?为免被人打扰,当然由我来给你护法。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人中途打断你让你岔了气,导致走火入魔。”
幸得容庆脾气好,换了旁人,早把她打将出去。
“也好。这次施针与上次给你施针略有不同。需要安静。秋韵,浣碧,你们先去门口守着,施完针后再叫你们。”容庆吩咐了一声,掀开了苗大花的被子,便开始凝神聚气。
浣碧有些担忧地看了夏秀安一眼,张口欲言,却叫秋韵给拉了出去。
容庆这次施针确实与上次给她施针不同,上次他是同时以气御三针,看着都费力。这一次,他只一手拿了一根三寸半缇针,一手六寸的员利针。
他先是将员利针轻缇轻入,从苗大花气海穴扎入。
平常的医者扎针,往往要求患者将身上衣物脱干净,一来方便找准穴位,二来,以免衣物面料阻挡了下针的力道。
可这容庆偏反其道而行,他根本不掀衣物,直接就将针扎了下去。虽然缓慢,位置却极为准确。而且那细长的银针在穿过衣物时无半分犹豫,分明是他对自己以气御针相当自信,完全忽略了那一丁点的阻力。
夏秀安不得不再一次暗叹,容庆能得医圣之名,并不似她之前对他的贬低,确实当之无愧。
容庆的动作极慢,两针交替,每一次下针,都似费尽了不少心力。几个穴位下来,他的额际已见微汗。而苗大花脸色也跟着退去了一些灰白。
夏秀安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