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松口气,“事关公主声誉,我本不想对任何人说起。可是如果皇上要借此算计你们,我不得不说出来让你有所防备。”
“我知道。”徐澜庭点头。
“还有,我的花毒我自己会解决,长生果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怕以后还不起这份恩情。”夏秀安不得不叹着气道。
徐澜庭好气又好笑,一指点在她额头,“夏秀安,看来你还真不了解我和阿宁。我们是孪生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你是他未婚妻,也就是我弟妹,是要叫我大哥的人。我们既是一家人,谈恩情是不是太伤感情,很是说不过去?”
夏秀安被他绕得有些晕,明知牵强,却又不知从何反驳。
本来离开京城时还心存感伤,怕他自此一蹶不振,没想到这次见面,方发现她还是把他瞧低了。
事情发生后,他没去愁眉苦脸,怨天尤人。自始至终,他都表现得不惊不惧,不骄不躁,似风吹不倒,雨淋不动。从容而洒脱,真正让她见识了什么是坚韧而博大。
这样一个人,她根本无需担心什么事能击倒他!
两人再次回到小茶寮时,贺老实和贺麻子已把饭菜备好。夏允衡已迫不及待先吃了个半饱。见两人回去,又拿起碗筷大快朵颐,直夸厨子手艺不错,完全做出了江南风味的菜肴。
徐澜庭偶尔给夏秀安夹菜,夏秀安几乎来者不拒,全都给下了肚腹。
这一顿她难得一见的连吃了两大碗米饭,几乎撑得直不起腰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即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为一句一路顺风,一切尽在不言中。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徐澜庭迎风独立了很久。
一只孤雁悲鸣着划过长空,与他的萧萧孤独如出一辙。山道间回响起一声苦笑,他终是翻身上马,一提缰绳,毅然绝尘而去。
——
有了贺老实和贺麻子相送,夏秀安心里着实安稳了不少。
贺老实面相确实老实,就像是一个刚刚在田地里插过秧苗进了城,磨子都压不出半个屁来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过他办起事事并不老实。上路前,他一把就把给夏秀安赶车的车夫从车辕上给提了下来,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敲着烟斗,让一脸懵逼的车夫自己走回京城。
贺麻子也并非真的麻子。只不过脸上比别人多长了十几颗痣,就被贺老实很不客气地唤作痣多星。他给自己找的位置,同样是车夫的地方。
在这一块,两人的默契度,出奇的一致。
两人的真名无从考究,能被徐澜庭安排过来自有其出色之处。问东问西总之是对人的不尊重。
有了他们的加入,旁的不用说,吃饭这一块,可美了夏秀安和夏允衡几人。
他们强行在马车上塞了锅瓢碗盏以及各种调料,中午的时候一般都是二人在野外就地架锅挖灶解决。就连晚上住宿,也总有一人跑去厨房亲自炒几个菜端上来。
这种做法看似是为了赶时间或者维护夏秀安官家小姐的形象,恐怕实际用意,是杜绝了一切夏秀安在饮食上被人动手脚的风险。
他们想得周到的背后,自然也是徐澜庭的意思。
两天的时间,便出了京畿道,这天中午,一行人到了建平县。
由于恰好经过县城,贺老实和贺麻子也不会那么繁琐地去野外做饭,几人只需随意找家酒楼,由贺老实去厨房炒上几个菜即可把中饭对付过去。
夏允衡骑在马上,正在沿街寻找合适的酒楼,突然有一人从旁边的医馆里惨呼着滚出来。
他迅速戒备地拔剑,但见那人立即跪爬起来,冲着医馆里的人直嗑头。
“史大夫,求求您了,您就发发善心救救我姐……我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
他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约摸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