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顾不得身体虚软,赶紧让秋韵服侍着起床。
待她洗漱出来,果然看到站在小厅里等候的是一身黑衫的拓跋赋,忙挥退闲杂人等,坐下道“昨日情况到底怎么样?生意是不是被你谈砸了?”
拓跋赋脸上难辨喜怒,“生意是谈成了。可是你说的这种窗户玻璃又是怎么回事?”
他把夏秀安昨日放到江若锦桌上的素描画递到她面前。
夏秀安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以江若锦的奸商本色,你若只拿出所谓药玉的那点镶嵌之功说动她合作生意,简直比登天还难。像她这种出身的人,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生意不知经手了多少,用途不广而费神的生意她肯定不会做,因为她不想浪费时间,也怕亏损。”
她接过那画,有几分得意,“我所说的这种窗户玻璃的特点,就是简单实用,可推广到家家户户。她看到了销路,就等于看到了银子。不然这生意难谈。”
拓跋赋紧绷的脸上略有疑惑,“可是这种窗户玻璃我们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果我们做不来,江若锦到时候还不闹翻天?”
夏秀安神秘一笑,“谁说做不来?虽然药玉是自波斯传来,但其制造材料可以另外添加和改变。只要用得恰当,别说是窗户玻璃,就连现在普及的铜镜我也可以将之改良。到时候,你可别嫌赚的钱太多”
拓跋赋也知道她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但是此事却更让他疑惑不已。明明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缘何说起药玉,似乎比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人还了解?
还另外添加材料做成不同的生活用品,就似她看过那些东西般……
“技术方面只要你的人没问题,在改良方面,我确实可以出点力。所以我若占你一半股,想必你也不会再认为我吃白食了。”
夏秀安的话让拓跋赋不悦,“我从未认为你吃白食。其实当初就有盘算,无论生意谈得成与不成,我都会给你好处。五姑娘这般说,就太小看我了。”
夏秀安认错,“好好好,是我说错了,向你赔罪。就是不知道你们昨日谈到哪一步了?”
拓跋赋这才面色稍霁,“已和她签了合同。我准备今日就回北魏,待明年开春我就把那些制造者部带过来。同时江若锦回桐宜城,做开矿前的准备和安排场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明年五月就可以开工了。六月就能投入生产。”
要这么长时间?夏秀安略有失望,她有那么多时间等他们赢利后再离开吗?
一想是了,为了得到张大夫那特殊的解毒之法,她答应张大夫跟他学医一年,恐怕这点时候还是要等的。
她让浣碧去厨房给准备了一些干粮牛肉吃食之类,一起打包给拓跋赋,说是临时也没什么东西好送,这点只当是她的一点心意。
拓跋赋没有推辞,只默了默,提了包袱道了声告辞,便转身而去。
待他一走,夏秀安才想起还没问他是如何让江若锦跟他签下合同的事。因为照昨天她走时的情形,江若锦应该是让她的四美婢把他轰出去的下场,后来又是怎么坐在一起谈生意了呢?
似乎知道她身体不太舒服,张大夫上午没来。
待到她吃过午饭,又歇了一会,精气神稍恢复一些,正准备看会医书,夏允衡却没精打采地跑了过来。
“老五,考虑得怎么样了?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钟陵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