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糖水满心甜。
老人道“请大人明察,小老儿唤作润老倌,几年前我们一家是从关外投奔亲戚而来。但亲戚家光景不好,所幸小老儿和家里的孩子都有几分力气,便在城里给人扛包送货,赚个力气钱,省吃俭用,最终好歹也给孩子娶了媳妇,还在半月前买了一幢房子。”
“我家人多,得买大房子,可府城里房子贵呀,我们一直买不上,然后大约半个月前,中秋之后有人卖一栋二层木楼,它在天权镇西北角,位置不大好,可价钱却低廉。”
“好叫大人知道,小老儿家都是本分人,并不敢贪图便宜,当时便问那卖房人为啥房子卖的便宜。可卖房人是我大儿的伙计,他说看我家人多却连个房子都没有就可怜我们,半卖半送给我们这座木楼。”
“小老儿轻信这话,满心欢喜的去与他置换了地契、房契,还以为总算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小窝。”
“可谁成想,这屋子闹鬼啊!我们住进去开始,楼里楼外就闹腾!脚步声、叫骂声,很嘈杂很吓人!”
“我们去找人,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人,我们问左邻右舍,左邻右舍却吱吱呜呜,不肯见我们,倒是一个孩子跟我们说,这房子里面死过人,是个凶宅啊!”
老人说到这里潸然泪下,不过他过去几天应该是哭的太厉害,如今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一条大汉闷声闷气的说道“求大人做主,俺们是外乡人,在这里一直受欺负。平时欺负俺们倒也没什么,可是不能拿房子这样的大物件来欺负人,俺一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了钱就想买个宅子,哪知道买的是个凶宅!”
或许是想起为了省钱所过的委屈日子,婆媳们哭了起来。
绥绥娘子换了几支香,屋内也换了一股香味。
老汉擦了擦额头满含歉意的说道“对不住,大娘子,我们做工的身上臭……”
“老太爷这是什么话?来,这里有几包点心,你们收下,回去给孩子打馋虫。”绥绥娘子把准备好的点心递上来,孩子们一人一包,高兴的合不拢嘴。
王七麟看了她一眼,道“好,带我去你们家里。”
老汉急忙又要下跪,王七麟扶住他道“老人家万万不要如此,这是我的本职,你休要折煞我。”
但他的三个儿子还是很实在的给他跪下
“多谢大人给俺家主持公道,俺们知道被骗以后去过衙门,可衙门却,唉,他们不管。”
“二哥别说这些了,谢大人就对了,别的别说。”
王七麟说道“你们快起来。带路,我今晚一定给你们解决这件事。”
一家人连连作揖,连连道谢。
临走之前,孩子们又抱起空荡荡的糖水碗仔细的闻了闻。
绥绥娘子爱怜的抚摸他们的脑袋说道“以后想找吃的喝的就来姨姨这里,过几天姨姨这里会有一个和你们差不多年纪的小朋友到来,他是个聪明的小孩,你们会成为朋友的。”
七镇以七星命名,但并不是如北斗七星一样分布,而是簇拥在一起,所以天权镇与天枢镇之间并不远。
另外王七麟还雇了个马车,这样速度就更快了。
到了天权镇西北角,王七麟掀开门帘让他们下车,然后问车把式道“多少钱?”
车把式吞着唾沫道“大爷你看着给就得了,这个、这个我我我……”
王七麟递给他二十个铜铢,道“那麻烦你了,你先走吧。”
车把式看了看他们,赶紧上车走人。
周边都是低矮民房,以茅草屋和木屋为主,他们穿过两条狭窄的街道,润老倌指着前面一座上下七间的二层小楼说道“那就是小老儿的家。”
小楼里有昏暗浑浊的光芒,隐隐有影子从窗户上闪过。
润老倌的妻子惶恐的说道“咱们离家之前明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