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经历和盘托出,只是略过与瑞亲王的谈话。
“看来你的身世,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江淮微微皱眉“怡妃的事已成禁忌,恐怕内情也就只有皇后一人知晓。不过…”
“不过什么?”吴悠迫切道。
“我祖母可能会知道一些,待我回去试探一二。”
对啊,江淮的祖母不就是皇后的生母吗,那她应该可以一些线索。吴悠有种预感,她姨母的死没那么简单,司马开朗也说过,皇后表面温和,实则十分阴狠,若能找出证据,或许会是压倒皇后和大皇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这样的话,国公府也完了。”
“我本来就无需倚靠这种虚名过活。”江淮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就算没有我,国公府内早就腐朽不堪,我给不了他们荣华富贵,但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瑞亲王世子虽与你关系亲厚,但你要记住,他先是皇室的血脉,这天下中,至阴缭乱便是皇室,不要轻易压上你的真心。”江淮不动声色的给司马开朗上了眼药“上辈子邱相就是他暗地里扳倒的,作为踏板,让三皇子踩着上位。他再怎么喜欢你,对你好,也抵不过血统的限制,你要时时刻刻当心被他身旁的人所伤。只有我,就算是血脉至亲,我也不会让他们动你分毫。”
“吴悠,在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地狱人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吴悠听着江淮的话,心里涌现一丝温暖,不知何时,她感觉到脸上湿湿的,她用手一抹,都是泪水。
她倚靠在江淮胸前,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这般放任自己,原来,她是那么没有安全感。
哭着哭着,江淮发现胸前的人不动了,他低头一看,竟是睡着了,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带着细细的哽咽。
“委屈你了。”江淮把她轻轻放下,掀开锦被,自己和衣躺下,搂着吴悠,他也终于得到一个好眠。
张府老太君的六十大寿,早在三日前便发放请柬,宴请三亲六眷、至友宾朋,今日府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张府门房辰初大开府门,宾客络绎不绝。
“表少爷请,老太君已差人来问过几次,您可算来了。”门房看过江淮的请柬,躬身将人请了进去。
张府乃书香世家,园内建筑很是雅致,地上还绘有石子画,栩栩如生,宛如人走在画中。
行走至寿堂外,只见挂在院中的天棚四周并非丝绸制成的寿帐,而是一张张的装裱好的空白宣纸,纸上写满“蓬岛春蔼”、“寿域开祥”等吉祥语,皆是前来贺寿的宾客所题,院子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表少爷可方便留下墨宝?”院中放置了多张案桌,案上放置了笔墨纸砚,宾客可取下宣纸题字。
“有劳了,这张吧。”江淮微微一笑,指着一张三尺中堂全绫装裱的宣纸道。
“是。”院中仆从将纸取下,正要放置到桌上,却被江淮制止了。
“你帮我把卷轴一边挤在竹干上即可。”江淮见院中有几株湘妃竹,便随意道。
“表少爷可是要悬空写书法?”
“正是。”
在旁的宾客闻言,都吃了一惊,随即流露出轻蔑。书法讲究的是气度和力道,悬空立纸书法更是书法大拿难以企及,需要的不仅仅是敢于落笔的豪气,还有对书法表现的技法的理解。江淮年纪轻轻,就算基本功再扎实,也不可能写出那种力透纸背的效果,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仆从不敢怠慢,将卷轴的一端系好,另外一端放在江淮手中。
吴悠挑出一只狼毫,在研磨好的墨砚上沾满墨汁,再将多余的墨在砚台上挤出,递给了江淮。
江淮左手悬空拉卷,右手拿笔,宣纸展放之间,右脚脚尖提起,运至前方脚跟落地而止,之后又将全身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