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半个时辰,天都蒙蒙亮了,这些领对牌的人都还没回来,让整个府里都躁动起来。
往日早就回来了,更不要说这几天因为大小姐的缺席而更快的意外。
可今天,明明已经过了时辰,府里管事一个都没回来。
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的确,偏厅里,等得心急如焚的人们终于看见了老钱头的影子,而后才是刘婆子,两个人说说笑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灾难即将发生。
等看见乌泱泱一大群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们时,才顿时慌了,连忙小跑着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谢宛凝面前“大小姐饶命,老奴知错了,今天老奴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起来晚了,请大小姐责罚。”
老钱头也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老奴也是,老奴也是。”
谢宛凝瞄了瞄自己新剪的指甲,然后浅浅吹了吹“你们到底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心里都很清楚,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大小姐不过一绣花枕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才故意来挑衅我的耐心。”
刘婆子连忙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老奴真的不舒服,昨天晚上老奴一不小心着凉了,今天起来头昏脑涨的,所以,就多眯了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想着反正就只是来领牌子,就多眯了一会儿,并不知道大小姐今天会来!”
谢宛凝看了看这个表面老实得很的女人,轻轻一笑“紫鹃,你去请苏郎中过来瞧瞧,她为我们谢家劳心劳肺,可别说我们谢家无情无义,连一个生了病的人都要做事情。”
紫鹃看了刘婆子一眼,低头行了一礼“是,奴婢这就去请!”
尤其是她的这请字,特别地重。
刘婆子扑通一声额头磕了下去“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老奴错了,老奴不该撒谎,其实是老奴昨天晚上和几个姐妹喝酒喝多了,今天早上晕乎乎的,就没起得来,想着反正我们只是修剪枝叶,打理花草的,用不着起大早,所以,就临时偷懒,真的,大小姐,老奴从来没有迟到过,就今天,老奴来府里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过,就只有今天。”
谢宛凝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而是转向了老钱头“你又是为什么?别你也喝酒喝多了吧?”
老钱头已经想好了台词,自然是不慌不乱地说道“老奴没喝酒,老奴是遇到了老爷,和老爷多说了一会儿,后来又因为要安排老爷的吩咐,就来晚了,老奴知道这事情是老奴的错,不应该放下这边的事情而去办另外的,以后如果再有此类似的事,老奴一定会先派人过来和大小姐说清楚,免得耽误大小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