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了,最慢半年,若在洛洛山静养,或许不用半年就能醒来。”
“那就太好了,爹娘一定很担心我,我也想他们了,真希望明天就能回去……”她企盼的道。
江寒月脸庞半垂,掩下的神情里有几分愁绪。
洛洛山,碧色层层,菊菊郁郁,此处有座皇家衧宫,国师即在此处静养。
而水无瑕因江寒月不吝惜将宫中所有玲贵的疗伤药材全涂在她身上,让本需躺足两个月的伤势,一个多月即好得七七八八了,几天前她还拄着拐杖,到了洛洛山后已将拐杖丢弃,就是双手被惨夹过,动起来没之前灵活,不过太医也说了,这伤及筋骨,得缓些来,但不出三个月也能好全。
原本江寒月安置妥师父便要回宫去,可既然水无瑕跟来了,便决定在此多留几日,当替她调养身子,也顺道每日给她说些自己儿时在晏金与来世爹娘的经历。
两人这日早上在溪谷钓鱼,赌谁钓的鱼多,可水无瑕输不起兼没耐性,才一个时辰不到,见自己鱼篓子内不过几条小鱼,而江寒月的却已是肥鱼满筐,当场丢下钓竿,喊腰酸无聊不玩了。
“你这不是耍赖吗?”他笑可。
“耍什么赖,我手这不是受伤了吗?不灵活怎么钓鱼,哪像你,十指健全好使,你……莫不是讥我半残?!”某妃不要脸,下不了台,恼羞成怒了。
他失笑道“你这女人实在蛮横不讲道理,我不与你计较了,否则气死的是自己,咱们不钓鱼了,沿着溪谷上去,有座瀑布,十分壮观,我带你去瞧瞧吧!”他放下钓竿,牵过与他粗起脖子的女人的手。
“好好好,看瀑布去。”水无瑕见有好玩的,马上忘了自己丢脸的事,高高兴兴跟他去看瀑布了。
而他们钓的鱼随后便有人来收走,带回行宫,准备做成他们的晚餐。
他们去到瀑布前,果然如江寒月所言,白练挂川,清流飞瀑,气势慑人。
“真漂亮!”她赞叹极了。
他微笑,“此处我常来,经常在此冥思静想,一坐便数个时辰,有时师父也会陪着我打坐,你要不也试试,能平气静心。”
她斜眼睨他。“你当我坐不住?方才钓鱼是枯燥了点,可这会儿本侧妃望着碎珠溅玉,听着水声脆响,有了闲情逸致,要我坐定有何难?”
她不服输,找块大石头舒适的坐下来,闭上眼打坐了。
这女人激不得,一激就肯乖乖坐定,他忍住笑的也跟着坐下。
没多久,水无瑕偷偷掀开眼皮瞄他,见他神情平静,真坐定冥思了。
她不敢乱动,赶紧再阖上眼,但坐着忍不住打起瞌睡来,正迷糊间,冷不防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再度掀开眼皮,看见一只可爱的飞鼠窜出。
她惊喜极了,瞌睡虫瞬间全跑光,起了玩心,见江寒月还坐定着,悄悄追着那只飞鼠而去。
她伤刚痊愈,虽然不用拐杖了,但也跑不快,不过说也奇怪,那小飞鼠居然会停下来等她追上来再走,就这样将她引到一处山壁里。
这山壁走道十分窄小,仅容一人行走,仰头往上看去,有阳光稀疏地落下来,一束一束,像是细碎浅淡的银白。
忽然间,有风拂发而过,她莫名所以,竟有股剥离的恍惚感。
彷佛……彷佛置身在某处自己熟悉的地方……
认清何处后,她睁大眼了,喜出望外。
她竟在爹娘屋里!
她回来了!回到晏金王朝平县县令官了!
“呜鸣……怎么可能会失踪,我儿啊!你在哪里?在哪里?”何锦娘躺在床上,形容消瘦,满脸泪水的哭泣。
水炯顺坐在床边,同样一脸憔悴。“我已将整个平县翻过来,就连那紫南山也给踩得快平了,咱们家水小子就是找不着……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