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加急发出去了。”
胤祚一笑“好。没事了,你下去歇着吧。”
两天之后。
扬州盐法道传来消息,一位姓孙的运判吊死在家中,其三族被流往宁古塔。
四天后。
江南七省,盐价大跌,不论离盐场远近,一应府县,所有盐铺官盐,通通每斤150文。
江南百姓自是乐疯了,疯狂争抢官盐。
而私盐顿时门庭冷落无人问津,私盐贩子也有的选择降价售卖,均被朝廷以雷霆手段绞杀,手段极为冷酷。
江南百姓一时谈“私”色变。
不少私盐贩子为了躲避朝廷追查,不得已,将成千上万斤私盐倾倒至长江之中。
有渔人称“一连数日,江水为之泛咸”。
近七月底。
私盐已在江南绝迹,一同绝迹的还有扬州烜赫一时的盐商。
150文一斤的盐价,盐商别说赚钱,连回本都做不到。
身家小些的盐商,几日内就被百姓们吃干抹净。
仅剩的盐商大户也是日夜聚拢在曹府门外,恳请见上胤祚一面。
可惜无论怎么祈求,六皇子就是不露面。
他们也知道此地是康熙行宫,不敢硬闯,焦急万分却半点办法也无。
正集体发愁间,有人想到了扬州的柳家。
……
扬州,瘦西湖,柳府正厅。
盐商中有头脸的齐聚一堂,桌上摆着上好的毛尖,可没人喝上一口。
几人嘴上甚至起了火泡。
几人做了半晌,大厅屏风后走出一人,折扇轻摇,长袍马褂,正是女扮男装的柳子钰。
“柳姑娘,令兄何在?”有人急道,这算是客气的。
有不客气的盐商直接道“你哥呢?把你哥叫出来!”
柳子钰坐在主位上,淡然道“家兄日前出游了,估摸月余才能回来,各位掌柜有什么话不妨对我说。”
一人斜着眼道“柳姑娘,你能做柳家的主吗?”
柳子钰不卑不亢的道“今日在座的,都是扬州盐商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也是我富春银行的金主,我知道其中的分寸,也望各位前辈不要为难我这后生晚辈。”
众盐商听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柳姑娘,我便明说了,我马家要将富春银行中的银子全取出来,还要在富春银行中退股。”
“张家也是!”
“孟家也是!”
……
附和声响成一片。
那姓马的盐商道“扬州盐法道近来的事情,想必柳姑娘已经知道了,我们扬州盐商与六阿哥为敌,才落了这么个下场,如今唯有与徽商断绝关系,去求得六阿哥原谅。”
张姓盐商痛心疾首的道“150文一斤官盐啊!我在云贵线的官盐每卖一斤,我张家就要亏损40多文啊!纵使有金山银山也遭不住啊,为今之计只有脱离徽商,然后老夫亲自去向六阿哥请罪啊。”
柳子钰满脸为难之色“诸位叔伯的存银,占了富春银行五成以上的储银,骤然抽出,恐怕银行就倾覆在即了,诸位的心血也会付之东流啊,六皇子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我们一同去恳请一番,陈明利害,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姓孟的盐商道“不是我们不近人情,这几日我们也去行宫外求情了,好话说尽,连六阿哥一面都没见上啊。”
“与这女子啰嗦这么多干嘛,我们手里有银票,直接去富春银行取现就是,看他们还敢不给不成!”有暴脾气的已经坐不住了,毕竟每耽误一刻,便有成千上万两的银子亏出去。
柳子钰慌忙起身“且慢,突然的大额兑付,会引起银行挤兑的!前辈切勿如此!”
那人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