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了,王爷还不谢恩吗?”
吴旦先写过恩典,又打赏了传旨官,独自回房去了。
第二日,长沙城内匆匆调集兵马,吴旦先风风火火的便出城平寇去了。
只是这清寇究竟有多少,分别在何处,占了多少府县,吴旦先一概不知。
两万大军只带了十日的粮草,与其说是出征,倒像是去送死。
在水网纵横的三湘大地上。
吴旦先的两万人马,如一只狼群,沿着涓水向南,一路上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再往南,越过衡山、烝水,曾经的大周国都,大清定远大将军敬瑾亲王折戟之处的衡州,此时已是一座空城。
势不可挡的“大明义军”,将城内劫掠一空,而后大开城门,四散逃去了。
城高墙厚的衡州,如一只被掀了壳的乌龟,露出柔软的脏器,趴在湘江之畔等死。
而在湘江下游二百里至宜江、岿水、耒水等地,穿着棉甲的清兵漫山遍野,如一群群面目狰狞的鬣狗,贪婪的嗅着血腥味,流淌涎液,但都躲在阴影中,无一只妄动,无数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吴旦先的大军。
长沙的兵马还全然不知清军已攻入三湘大地,还在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在长沙以北,岳州义军抽调民壮,短短几天便凑齐了十万人,还准备滚木礌石,设置木桩拒马,打造刀枪弓箭,将岳州裹成了一只刺猬。
却全然不知上百艘快船已趁夜色悄然横渡洞庭湖,而后一路南下,直取长沙。
这只队伍只有五千余人,却个个精悍异常,甲胄在身,健步如飞,行军神速,当先一人身着镶黄旗棉甲,满脸悍勇之气,正是大阿哥。
因为一路走水陆而来,不便带马,故大阿哥也徒步前行,比身边精兵只快不慢。
而队伍的最后,这支奇兵中唯一的十匹马,拉着十门火炮,在崎岖小路上奋力前行。
这火炮体型小巧,统体银白,笔直的炮管散发着凌冽寒光。
这不是大清将士们熟知的红衣炮,而是来自东北火器厂的,神威二。
这十门炮先是随齐齐哈尔军西征准格尔,而后又被运来湖南平叛。
炮管的膛线里,似乎还夹杂着西域的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