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边饮茶,一边批阅奏折,正翻到一份请战济州海冦的请战折,看到下面的具名,不由冷哼。
内阁大学士们大量一眼康熙手上的折子,负责票拟此折的武英殿大学士阿兰泰起身拱手道“皇上,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这个胤祚,前些日子上了个请战折,朕留中不发,他可到好,不仅不懂朕什么意思,还联名施琅又递上来一封折子。”
阿兰泰道“皇上,自康熙二十八年以来,大清连年征战不休,民力疲敝,如今准格尔心腹大患已除,皇上荡平漠北,正是与民休息,韬光养晦之时,不宜再开战端。况,济州海冦远在李朝于大清百姓无碍,无非商贾损利而,臣以为此乃疥癣之疾,不必出动天朝水师大动干戈。”
他这话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如今大清与日本的交易,已被两行全部垄断,济州海冦就是闹的再也厉害,也不过是抢两行一家的货物罢了,自古以来,哪有一国出兵为商贾牟利的道理。
在不少大臣眼中,商贾不事生产,所赚的都是昧良心的银子,就是损失些许也无大碍。
康熙点点头道“本来若是只有胤祚,朕自有办法对付,可现在他竟然将此事告知了施琅,凭海霹雳的脾气,这事可就难办了。”
大学士们面面相觑,施琅的脾气,就算没有领教过,也是有所耳闻。
当年鳌拜当政时,他不畏强权,上疏攻台,两年连上了数百道奏疏,气的鳌拜党牙根痒痒,直接削减了水师,裁撤了他水师提督的位置,没了上疏奏事之权,这才罢休。
后来,康熙亲政,施琅官复原职,他和姚启圣同在福建任职,两人不和,施琅便一天到晚上书弹劾姚启圣,常常一天内连上数疏,要不是功台用得到他,早就被吏部罢官。
如今施琅沉寂许久,再度向朝廷上疏攻济州海寇,如若不准,以施琅的执拗脾气,恐怕会一直纠缠下去。
“哼!竟学会了借力打力,着实可恶!”康熙痛骂了一句,不过骂完之后嘴角却扬起微不可查的笑意。
圣意难测,大学士们屏息凝神,不敢出一言以附。
“罢了,朕准了!”康熙大笔一挥,在奏疏上以朱笔霸气的写道“既然尔要攻,朕便准尔攻,只是万务得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