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确实想要我死,但他们是想让我死在王上手里,有的时候,西人反而是最害怕我死于非命的人。”张玉贞自嘲的一笑。
胤祚不知道如何答话,这些权谋争斗不是他所擅长的,他也从心底里厌烦这些事情。
张玉贞转换了话题“我其实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帮我?西人贪墨的证据,已经被我用掉了,今后没了对西人的牵制,我又失了王上的宠爱,说实话,我对我自己都没有信心。”
看了张玉贞一眼,这个女人很少在自己面前流露这些小女儿的情绪,不过看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不像作伪,多日相处,让胤祚对她了解的深刻了很多。
他一直把张玉贞的形象和妖女联系起来,这也是后世对她的评价;见到张玉贞在李朝的权势之后,胤祚又把她同吕后武皇混为一谈。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张玉贞也不过是个女人,也会有伤心彷徨的情绪。
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下,胤祚第一次仔细打量起了张玉贞,多日未梳洗的头发乱糟糟的,有些甚至一缕缕的贴在额头上,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很美,没有妆容的摧残,张玉贞的素颜就像出水的芙蓉,五官全都是精美而标志的,身材更是玲珑有致,这点胤祚早就趁着她换衣服的时候偷看过了。
她现在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兼具成熟的风韵,又没有一丝凋零,像一朵绽放到极致的牡丹花,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
阿依慕和云婉儿虽都是顶尖的美女,但在张玉贞面前也只是稚嫩的花骨朵。
“人心。”望着张玉贞的眼睛,缓缓说出两个字。
张玉贞不解。
“士子所求不过青史留名;百姓所求不过衣食住行;若是有人能将此二者都满足,你认为如何?”
没等张玉贞回答,胤祚已经一挥拳头“此人不王而王!”
谁知张玉贞撇撇嘴说“别的不说,仅食一项,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李朝气候只适宜种植的稻米,而稻米对灌溉要求极大,好的水田又少,维持温饱已经不易了,更遑论其他。”
胤祚笑了“早在高丽时期,李朝就是粮食出口国,为何到了李朝反而难以维持温饱?灌溉不足发展灌溉就是,说到底不还是朝廷没钱?”
“怎么?你愿意借钱?”张玉贞知道胤祚与那个著名的钱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耸耸肩,此时那支粗大的树干已经燃烧起来,火苗窜高了许多,因为别的部分依旧含水,故木头的火焰没有扩散,只是集中在一端,每当燃尽了,就把树枝在推进来一点。
张玉贞竟然感到有些热,松了松领口,又坐到了胤祚身边去,那侧离篝火稍远一些。
“李朝盛产棉花,你派人在产地开办织布坊,就地收购棉花,织成棉布再贩往大清,关外缺棉,李朝棉布必定非常畅销,你也可借此赚取大把的银子,这样兴修水利的钱有了,百姓拿到工钱,衣食也有了着落,官员的政绩有了,如此一来,百姓和士子们愿意跟着你,还是李焞?”
张玉贞似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胤祚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吗?
“哈哈哈哈……我笑我们两个身陷绝境,却还在心忧天下百姓……哈哈……”
听到这个理由,也不觉莞尔,看张玉贞笑的畅快,也大笑起来,这一笑就把几日来吃口受累、担惊受怕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颇有种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气魄。
篝火渐渐熄灭了,二人钻进了雪洞,因为多日居住,雪洞的结构已经很不稳定了,等他们早上起床的时候,雪洞彻底塌方了,要不是挖的浅,他们就要被埋在下面了。
带上了木柴、马肉和暖炉改造的碗和弩矢改造的匕首,眷恋的最后看了一眼塌方的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