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施凤来马屁精的本能又犯了,朱由检便白了他一眼,这种卖好的机会还是自己独占比较好。
“建文帝将个人好恶凌驾于国家的抡才大典,且又识人不明,才有黄子澄、齐泰之徒登堂入室,靖难之败,不冤矣。”
听到这里,刘若宰要是再不明白的天子的意思,那可就太蠢了一点。
不等朱由检再言,刘若宰已是涕泪横流跪地磕头不止。
“国家抡才,岂能以个人喜好判定人才贤否,以貌取才更是可笑,朕今日就替先帝将这状元还你!”
一语言罢,刘若宰已是感恩戴德。
“陛下恩情,学生惶恐,定鞠躬尽瘁,以死报皇恩!”
说完,刘若宰郑重的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哈哈,刘卿言重了,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朕观你字写得不错,文章又是极好,就留在朕的身边做个秘书郎吧。”
一朝面圣,之前连进士都不敢奢望的刘若宰不仅成了状元,还选在了帝王身边,如此际遇,很快便成了崇祯元年科场的一桩美谈。
而新皇不论相貌只取品行才学的作为,更是引得天子士子交相称赞。
此时,身在南城酒肆中的一众新科进士便也谈起了此事。
“哈哈,天子有太祖成祖之风,又有孝宗之德,实乃我辈读书人之幸,百姓之幸,大明之幸啊,不过正名老弟可就不美了,要是天子如先帝,没准这次的状元就是正名老弟了。”
坐在周让旁边的一个官员开始拿周让的相貌打趣,引得一众人嗤笑。
“德安,去你的!看来你在户部的算盘珠子还是巴拉的太少。”
周让装作嗔怒,随后也开始拿他的痛处挤兑。
字德安的官员大名叫李春,二甲十三名,现在在户部观政。
自毕自严当了户部尚书之后,在朱由检的授意下,对户部进行了一番整顿,其中一项就是要精研业务。
所以这些诗书出身的士大夫们,都开始巴拉之前看不上眼的算盘珠子了,人人对此颇为痛苦。
刚去了户部的李春也没有被漏下,除了跟前辈学习户部事务的处理,就是跟一个经年老吏学习打算盘,每天都把手指打得通红,眼看着手指肚上就要起茧子了。
而且毕自严还不允许他们偷懒,每月还得考较。
“唉,本以为能留在户部实属美差,没成想却干上了账房的活计。”
李春两手一摊,一脸的生无可恋。
“哈哈,德安也莫伤心,户部本来就是掌管天下钱粮,往大了说可不就是大明的账房,不会打算盘哪能行,要是你家的账房连算盘都不会打,你还会用他啊。”
王懿仁干了一杯酒,开口劝道。
“唉,处道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翰林院,整日诗书文字,最是清贵,可不知我们这些人的苦,而且德安还算好的,像我在工部,那岂止是难过,简直都不想活了。”
坐在王懿仁旁边的一个官员举手干了自己的面前的一杯酒,转手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而李春看到那个工部的同年,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哈哈,看到郑世铎我心里就平衡了,我好歹是坐在屋里打算盘,据说世铎他们被老尚书赶着走了京城的好几个工地,远的还去过黄河大堤,来来来,世铎咱俩干一杯。”
李春说着站起身,跟工部的郑世铎碰了一下,然后嬉笑着就一饮而尽。
郑世铎装作不理李春,摇了摇头,也举杯干了。
“你们啊,就是被之前几十年朝堂的混乱给惯出的毛病,工部不懂营造,户部不懂钱粮,兵部不懂战阵,吏部不熟官吏,礼部不熟礼法,刑部不熟刑名,朝堂之乱便在于此。”
见气氛有些沉闷,王懿仁便站了出来接着道。
“六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