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赵文奇自然是能不杀便不杀。
赵文奇再走两步,眉头忽地一皱。
在他前方,以变成一个血人的郭羽,身体颤抖着从地上艰难站起。
“本来…还以为自己…这回…总算是不用挨揍了…”
大口喘气,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郭羽说道:“结果还是没能逃了。”
虽然稍稍有些惊异郭羽的毅力,赵文奇还是沉声道:“一定要死?”
他举起天过,直指郭羽的面门,仿佛再说,若再不退,下一剑你必死无疑。
郭羽哪里可能想死。
他比谁都想要活下去。
活了二十年,这是他第一趟出散城。一切都太过匆忙,许多东西他也还未曾看过。
天下第一城的繁华,他还没有见识过。
那极北之地的风雪,他也未曾领略过。
还有让数十万甲士埋骨的死城祁安;让自己老爹栽了跟头的雄城虞都;屹立于南境秀美甲天下的古城姑苏…
这些地方,他都还没有去过。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找到小冰,那孩童时期曾许下的约定他还没有完成。
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去做的他,哪里舍得去死?
自己老爹官至宋国大将军,并在九州上留下大宋军神这等赫赫威名,而他作为军神之子,出师未捷,没留下什么名号就草草死去,这多丢人呐。
日后史书上还不得写些个什么,虎父犬子,昙花一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类的。
这种有如刻在耻辱柱上的东西,谁顶得住?
他绝对不能死。
但他也不能退,他若是让开,后面万把人能跑出去一成就算不错了。
既然如此,他便只有…
郭羽斜放下将军令,右手握住枪杆尾端,满是鲜血的脸庞上的双目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便只有杀掉赵文奇了!
看见他的动作,感受着周遭逐渐狂暴起来的气流,赵文奇的双眼骤然睁大。
这一招,他很熟悉。
那年在祁安,那北宋军神正是用这一枪破开他的剑气,继而将他给戳伤。
赵文奇只觉得心中那沉寂已久的热血蓦然燃起,他的脚步愈加缓慢起来,似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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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郭羽出手。
“噗!”
郭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早已身受重伤的他,此刻那还能承受的起这股狂暴之势。
随着他吐血的同时,那聚拢起来的气势已开始消散。
郭羽眼中流露出些许不甘。
他紧咬牙关,再次催动起体内气机,疯狂往将军令上灌入真气。
哪怕身体承受不住,哪怕掌握并不纯熟,他也必须使出这一枪。
用了,胜负未知,不用,必死无疑。
他,不想死!
郭羽的双眼猛地亮起。
原本动荡不安的真气竟奇迹般地不再尽数会聚在将军令之上,而原本狂暴枪势也平稳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强烈的情感。
没错,竟是有情感正不断地将军令上所散发而出。
那是郭羽心中所愿。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哪怕是心愿,强烈到极致后,未尝不能化作力量。
所谓的道,不也正是信念吗?
握住枪杆,郭羽大步向前踏出,整个人凌空跃起。
将军令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手紧紧握住枪杆的郭羽,一枪砸下。
戎马枪法,愿力之枪,拜将。
在心中求生欲望的支撑下,郭羽竟是因缘巧合地使出了真正的戎马第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