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
“君既已入局,老夫又会作壁上观。”
张良元轻声道:“天岚作盘,将士为子,一决胜负吧,毒师。”
……
赵文奇盘膝而坐,身前正摆放着那柄已是跟了他许多年的古朴长剑。
这柄古剑有一个很古怪的名字,叫做天过。
剑也好,剑术也罢,俱是师傅所教,而剑的名字自然也是那人所取。
凡是说起天,世人大多会含着敬畏之心去赞颂苍天功德,当然也有说什么苍天不长眼,又或是高喊着我要逆天的二愣子,但那终究是少数。
想起师傅所要他做的事,赵文奇也就不觉得这剑的名字如何。
既然连天都可杀,剑名取个天过倒还真不算什么。
赵文奇握住剑柄。
“锵!”
长锋出鞘,剑吟声在他那并不是很宽敞的屋中不断回荡着。
天出燕将南。
宋军至天岚,天亦至天岚。
师傅嘱托之事,这或许是赵文奇能将之完成的最好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师傅与吕昭可以说改变了赵文奇的一生,后者给了他命,前者则让他得以看到武道巅峰的风景。
哪怕仅仅是为了报恩,他赵文奇也必须将之完成。
赵文奇拎着剑走到窗前。
天边依旧下着小雪。
赵文奇闭上双目。
他有一种预感。
明日,他不仅会见到那所谓的天,还会见到那个曾经令天下武道高手尽皆黯然失色的男人。
尽管这几日赵文奇没能寻到那个男人,但他知道。
那个男人,就在这天岚城中。
……
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氛弥漫在城中,即使是百姓也知晓大战将起。
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已是变得空荡荡,各色店铺的大门也紧紧关闭。百姓们俱是躲在家中,生怕被战事给波及到。
相貌英伟的中年男子却是没有半点紧张感,相反,他的表情十分欢快。
毕竟,宋雍齐三国打得再欢,也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至少,跟现在的他没有关系。
曾经是齐国骠骑将军的马志远,吹着不知名的小曲,用布不断擦拭着他那杆散发着血腥气的方天画戟。
他之所以来天岚,为的只是一个人。
天下第一,赵文奇。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武痴的他,这些年挑战赵文奇的次数已不下百遍。
至于其中胜负,自然是一次未赢过。
在马志远看来,天岚城破几乎已成定局,而以他对那赵文奇的了解,十有八九会与这天岚城共生死。
又或者说,与那个对其颇为怨恨的废物齐王共生死。
他若是不来,怕是就再无胜过赵文奇的机会。
人都死了,还怎么赢?
这也是马志远丢下南方二州,冒险潜入天岚的原因。
看着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方天画戟,马志远咧嘴一笑。
既然左右都是死,那死在他马志远手里也是一样。
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他便不客气的收下了。
……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上放有两只酒杯,长相平庸的中年男人一手拎起酒坛,将杯子全部倒满。
他将其中一只推向对面,自己则端起另一只,笑着说道:“你说我们几个里,除了我以外,就属你最是厚道。”
“老刘也好,小刘也罢,一老一少,傲的没边的人对你都是敬佩有加。最皮的阿染不敢跟你放肆,就连那颗茅坑里的臭石头也唯独把你当做交心之人。”
“我也总夸你性格稳重,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