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俱是十分阴沉。
龙涛敛去笑意,脸色变得有些阴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用说吗?”
季耳笑道:“自大宋开国起,镇守北境的将军在上任前便要孤身去往北疆进行试炼,而这试炼要花费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三个月而已。所有超过三个月的人,无一例外俱是一去不回。所以说啊…”
他的目光中尽是怜悯,“那位被你们吹得天花乱坠的郭将军,怕是早已经死透了,说不定此时他的人头便在北疆的哪座石头城城头上随风晃悠呐!”
“……”
散城军再次沉默。
龙涛那放在身侧的双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良久,他侧过头,看向同样默然的武辽等人。
“还要继续骂吗?”
“骂个鸡儿!”
梅士淦狞笑道:“今儿老子要不把这个小鸡儿的鸡儿薅下来塞进他那张胡乱喷粪的嘴里,老子就不姓梅!”
陆休前已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当下他连连点头,显然是同意梅士淦的想法。
见到二人如此,龙涛又将目光投向素来冷静的尔英章与武辽两人。
“找死。”
尔英章不停地转着手腕,眼中似是跳动着火焰。
至于武辽,皱眉沉默片刻后,摇头道:“不能打。”
不等其余人反应,他径自抽出腰间长剑,冷声道:“直接宰了吧,出事老子担着!大不了便是一个死!”
郭羽孤身去往北疆,虽不知具体要做什么,但肯定也是危险重重。尽管对于自家老大的实力抱有信心,但他们仍是不免有些忧虑。再加上这几个月里屡屡受到挑衅,即便是最为冷静的武辽早已忍耐到了极限。
对于郭羽的担忧,对于所受排挤的懊恼,对于镇北军的怒意…种种情绪,在这一刻终于被季耳的几句话所引爆!
就像先前梅士淦所说的那般。
介口气不出,今儿晚上能睡了觉?!
得到了兄弟们的一致支持,龙涛再不压抑,当下猛地拔出自己腰间的双刀,冲着对面的季耳就是一指。
“兄弟们!草他!”
随着一声怒吼,他迈着大步便朝前冲出,陆休前梅士淦等几个散城军统领也是各自抽剑跟上。
在他们身后,那五百“骂街营”听到统领的号令后,全都嗷
嗷叫着向对面的镇北军甲士奔去。他们有兵器的握兵器,没兵器的拿头盔,连头盔都没有的竟是索性抡起拳头来。
眼瞅着散城军的人一窝蜂地冲自己这边涌来,季耳的眼中登时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总算也是在按照那人所要的那般发展。
而且…
看了看龙涛手中举着的钢刀,他的嘴角渐渐翘起。
而且似乎竟是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吾等大宋儿郎,岂可惧怕齐狗?!”
他握起长剑,第一个朝前冲出,“今日便教这群齐狗尝尝镇北军的厉害!”
季耳这么一冲,他身后的甲士们自然不会站在原地不动,当下也全都拿起兵器迎向那奔来的五百人。
双方的人数相差不多,若是打起来势必将上演一场千人大战,届时打红了眼,伤亡自是少不得的。
就在两边要火拼起来之时,异变突生。
璀璨的剑光乍然间于场中亮起,凌厉的剑气有如从天而降般,猛地斩在将要接触的龙涛与季耳之间。
“嘭!”
两柄钢刀与一把长剑同时凌空飞出,他们的主人也是一齐朝后跌退而出。
尘沙四起,这突然发生的状况使得本已红了的双方人马同时停下脚步。
半晌,灰烟散去,在那散城军与镇北军的中间空地上,竟是凭空多了道深不见底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