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似乎担心赶不上这一班的公交车或地铁;但更多的人与朋友一起慢悠悠地走着,好似散步一般,并不急于去往某处。
允熥又抬起头看向四周。这座城市是大明帝国的首都应天府,他前一世驾崩的地方。根据他这两天偶尔听广播、看电视得来的信息,大明帝国仍然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那作为世界最强国家的首都应天府应当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才对;可不论是前两天的浮光掠影,还是今天的观察,他都没发现多少高楼大厦;可根据地图,这里明明又是城市中心。允熥对于这完不符合自己第一世印象的情形很奇怪。
但这个问题他又不能开口发问,只能憋在心里,想着回去后看看有没有书能解释。
他们正走着,忽然见到不远处的道路上许多人穿行而过。这些人有男有女,身上穿的衣服各式各样,但脑袋上都绑着红色的条带,许多人还双手举着牌子,也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在这些人之前有一辆警车开道,后面也有警车跟随。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允熥不由得问道。
“周末这两天你不仅没出门,连电视都不看?那你在做什么,一直在学习?”蓝天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才解释道“他们是声援苏藩统一党组织的示威游行的。”
‘什么是统一党?他们要声援什么?我大前天恍惚听到在苏藩还有总督府,现在苏藩与中原帝国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个模式?’允熥十分好奇。他这两天还没看到相关的内容。但这同样属于不能问的范畴,允熥只能也憋在心里。
游行的人大概有几千,他们两个等了一会儿待游行队伍走过路口后继续向驴肉馆走去,又走了三分钟来到这间饭馆。
在驴肉馆,允熥从蓝天鹤嘴里套出了许多话,主要是有关朱师躅本人的。虽然他有朱师躅的日记,但朱师躅也不会什么都写,蓝天鹤这个胖子既是朱师躅生前的好朋友,又没什么城府,是一个套话的好对象。
从蓝天鹤嘴里,允熥得知了朱师躅过去的性格如何,日常习惯如何,以及在学校中哪门课成绩更好,哪门课成绩更差,更得哪个老师喜欢,与谁关系更好些等种种事情。最令他惊讶的,是朱师躅的父亲与蓝天鹤的父亲蓝元商是世交,关系极好,与亲兄弟也差不多。也因此在朱师躅的父亲去世后,蓝元商经常来探望朱师躅,如果朱师躅生活有什么困难会马上帮助,也会督促他努力学习。所以他也会在七天前抓到朱师躅,而且将黄片光盘部没收。在上一代的影响下,他们二人也成为了好朋友。
他们边吃边聊,半小时后吃完了饭,蓝天鹤坐上公交车走了,允熥提起书包,向自己,不,是朱师躅的房子走去。
随着他走进小区的大门,街巷里的喧嚣迅速消失,身边的环境变得十分静谧。允熥一路走过去,道路两旁有许多房子,但却没什么人气,住户不多。半路上允熥毫不停留,一直走到一个院子前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朱师躅的这栋宅院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朱师躅是章皇帝文垣嫡次子的直系后裔,祖上在第二次社会革命前拥有许多产业,但这些产业在革命中都失去了,革命后只剩下世袭的爵位。当时像朱师躅祖上这样的情形不少,他们聚集在皇宫门前要求皇帝救助他们。当时的皇帝就在城西圈了一片地方,出钱给他们每家修了一栋二层小楼。
所以这里的房屋都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老旧不堪,配套设施也十分落后。府政府曾计划对这一片的基础设施进行改造,但因这里是老城区,地下管线的埋设复杂,需要认真重新规划。但计划此事的团结党政府过两年就下台了,继任的工党政府对改造贵族聚集区并不热心,排在了后面;这里住的又都是破落贵族,在政府里也没什么影响力,改造就拖了下来,到现在十多年了还不见有改造的希望。
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逐渐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