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可以出宫了。”从去年三月份以来至今一年多一直被禁锢在宫里的朱褆走出宫门,忍不住大声说道。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走在他身旁的原世子妃淑嫔,现让宁君夫人金墨玉正红着眼圈没听到丈夫这话忍不住说道“夫君,你这次出宫是被改封为让宁大君不得不搬出宫去,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懂。”朱褆说道。过去一年多他一直被圈在一间小小的宫殿里,后来几个月还被逼着吃药,如今终于可以在更大的地界活动,也不用再吃致病的药,如何不高兴?但这话没法和妻子说,他这能这样说一句。
金墨玉没有追问,而是叹息着又道“若是夫君的病早几个月好多好。前几个月因夫君的病一直不见好,父王就向大明皇帝请旨,改封元正为世子,如今也不能再改回去。若是夫君早几个月病就好了,就能一直是世子。”
“都已经要搬出宫里了,还说这些事情做什么?”朱褆见送他们去府邸的马车与马匹已经被人牵了过来,又让妻子上车,让下人将行李装进马车,自己骑上一匹马向新的府邸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赶到让宁大君府。朱芳远对自己的长子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为他选的这出府邸不仅地理位置极好、占地面积广大,而且装饰奢华,又早早命粗使下人将府邸打扫干净,朱褆只要将行李安置好就能入住了。见此情形,一直为丈夫被废除世子之位而郁郁寡欢的金墨玉心情也好了些。
当日他们夫妻在新府邸安顿下来。过了几日完安顿好了,金墨玉就要回娘家探亲。朱褆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他不仅同意了,而且笑着说道“住在宫外比住在宫里要好多了,住在宫里你身为世子妃,怎能回家探亲?但宫外就可以。所以你也不必因为搬出宫外而郁郁不高兴了。”
‘这岂能一样?’金墨玉忍不住在心里想着。但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当做没听见,又同丈夫说了两句别的话,带着侍女出府去娘家探亲。
“昭儿可醒了?”妻子出府后,朱褆问侍女道。
“大人,义县主还在午睡。”侍女回答。
“也是,她这个年岁的小孩子这个时候觉多,还没醒也正常。”朱褆说了一句,又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从书房里,将那套《水浒传》拿来,我要在这里看。”
“是,大人。”侍女答应一声,转身离开这间屋子。朱褆也仰面躺倒在塌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他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随口说道“将书放在桌上,你下去吧。”
可他这话说完,却并未再听到脚步声,也没有传来任何将东西放在桌上的声音。朱褆有些生气,一边睁开眼睛,一边就要呵斥侍女几句。但他话还没出口,就见到了立在屋门口的那人,顿时愣了一下,之后才赶忙站起来行礼说道“儿子见过父王。”
“不必多礼。”站在门口那人正是他父亲朱芳远。朱芳远随口吩咐一句,走进屋内,又对着身后说了一句“你也快进来。”
‘父亲还带人来了,莫非是……’朱褆正想着,就见到三弟朱裪走了进来。
“见过大兄。”朱裪行礼道。
朱褆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元正,你现下已经是世子,按照规矩,应当是我对你行礼,岂能你对我行礼?”
朱裪一时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按照国礼,确实是应当朱褆对他行礼。但朱褆是长兄,又是前世子,他不知道应当怎么做。这是他被立为世子后第一次见到朱褆,也没有先例可循。朱芳远忙说道“此处又没有外人,按照家礼叙话即可,不必在乎国礼。你们去大明,不是见到大明皇帝同皇子私下里相处就是按照家礼而非国礼?既然大明如此,咱们朝鲜以后也如此。”
“是,父王。”朱褆与朱裪赶忙答应,朱裪又用家礼对朱褆行礼,朱褆回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