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
“不必感谢。我也差不多算得上是位极人臣,又与国同休,除了立下大功能与先贤并肩外,就是希望朝廷一直有名将能够镇守四方保卫朝廷。说一说我的经验之谈用不着感谢。”蓝珍笑道。
但他之所以会教导曹行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缘故。由于允熥继位后多有大战,许多将士立功,其中有些人被封爵或加封世袭指挥使,朝廷有了不少新近的勋贵。
这些新勋贵年纪都不大,也都有些本事,其中某些人比如张辅还很得陛下信任,这就让老勋贵们产生了危机感。朝廷的官职就这么多,有人上来就有人下去,为了防止自家被替换下去,老勋贵们自然而然的团结起来,互相扶持不被挤下去。蓝珍这才会教导曹行。当然,他说的理由也不是假的,他也希望大明能一直有名将镇守四方保卫朝廷,但这个镇守四方的将领最好是老勋贵人家出身的。
“蓝将军,我这就回去了。”朱高煦又与他们说了几句话,文垚、张辅等人也来了这座营帐,他这时说道。
“切记,攻城时也不可放松防备。”蓝珍又嘱咐一句“或许就会有仍忠于沙阿之人带兵前来袭营,营内的当地人也不可完信任。或许还有其他情形,总之一定要注意防备。”
“是,蓝将军,我记得了。”朱高煦又答应一声,离开这座营帐。
他刚刚离开营帐,迎面见到徐增寿走来。二人打了个招呼,徐增寿问道“殿下,臣的那两个侄儿这几日表现的如何?”
“你说景珩与景璜?”朱高煦亲切地说道“表现都不错,我还夸奖了他们几句。”
“这就好。”徐增寿松了口气。徐辉祖自己的长子徐钦不成器,小儿子又年纪太小,徐增寿的长子徐景昌算是已经培养出来了,就着力培养二弟徐膺绪的几个儿子。正好徐增寿当了苏藩左相,就将徐景珩、徐景璜派来南洋。但这几年苏藩没什么仗打,他们只能跟着徐增寿纸上谈兵。终于去年年底出兵孟加拉,徐增寿就将两个侄儿带来,历练他们。他一直很担心两个侄儿在真正的战场上表现不好,听到朱高煦的话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明日他们就得带兵攻城。”朱高煦又道“孟加拉人抵抗的如此激烈,他们若是带兵攻城恐怕有危险。可要换成其他千户?”
“不必了。”徐增寿顿了一下,说道。不亲自带兵上阵,岂能知道战场的残酷之处?旁观与亲自经历总是不同。徐辉祖和他当年都带领上千人马与敌人交战过。
“我会嘱咐他们注意自身安危。你可要亲自去嘱咐一番?”朱高煦又道。
“不用。”徐增寿又说道。
朱高煦对他的冷酷略微有些诧异,但想了想他或许是在害怕。心里又想到‘徐家为了让自家一直有能征善战的将领,对家中子弟真是太严苛了。但这样严苛才容易出能成才之人。不知我将来等孩子长大了,能不能做到徐家这样?’
朱高煦一边想着一边向西营而去,一直到了西营、天都黑了还不能决断,也不想了,马上召集各个将领吩咐今晚的安排。最后说道“各营要注意防范有人趁大军攻打达卡城之时袭营。”
“现在还会有人袭营?”朱贤烶问道。
“或许就会有仍忠于沙阿之人带兵前来袭营,营内的当地人也不可完信任。”朱高煦重复了一遍蓝珍的话。
“营内的当地人确实要防范,防止他们破坏攻城器械或行刺将领。但袭营我觉得不必太过防范。”朱贤烶道“孟加拉国覆灭在即,能够几人仍忠于他?”
“不论如何,留守大营的将士切不可懈怠。”朱高煦觉得朱贤烶的话有道理,但蓝珍的吩咐自然更是对的,又说道。朱贤烶没有再出言反驳,但看起来他并不十分在意朱高煦的吩咐。
朱高煦叹了口气。孟加拉内只剩下达卡城一座城尚未攻陷,稍微懈怠一些倒也没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