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唐景羽与莫离外,其余倒戈的白莲教徒也都让他们换上锦衣卫校尉的衣服,分别派去各省。”秦松又说起了正事。他腊月二十八一早从京城出发,第二日凌晨抵达苏州城,睡了两个时辰后先见过了已经到任的苏州知府、苏州府通判(朱楹已经离开苏州返回京城),之后与随从一起挨个见临阵倒戈的白莲教徒,从中选定可以信任、至少不敢再反叛的,最后才见的唐景羽。
“是,大人。”随从忙答应。
秦松又吩咐了几件事,一路回到自己的住所,想了想决定召见在苏州还能动弹的所有锦衣卫校尉,当众勉励他们一番,而且宣布赏赐。他正要命人传他们来,可忽然一个下人走进来,行礼道“大人,会稽男萧大人求见。”
“快请。”秦松忙道。萧卓这次立了功,爵位也要升一级,比他爵位还高了(秦松有男爵爵位),又是驸马之父,可不能怠慢。
“见过秦指挥使。”萧卓走进来笑着行礼道。
“见过萧爵爷。”秦松还礼。
他们二人又寒暄几句,秦松道“萧爵爷,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九,明日就过年了,你也不像我身上还有差事不能与家人一起过年,怎么还没有回京?”
“过一会儿我就回京。”萧卓因秦松是锦衣卫指挥使,一向不与他称兄道弟,“只是有一件事我实在忍不住要问一问秦指挥使陛下对李家到底如何安排的?可会封赏?”
“此事自有陛下乾纲独断,岂是臣子能置喙的?”其他人透露陛下下令保密的消息处置未必会很重,但他若是将允熥吩咐的话给忘了,明里暗里受到的惩治一定最重,绝对不敢说。他甚至狐疑地看了萧卓一眼问密探头子这样的问题,而且是在屋内还有旁人的时候,你是受了皇上密令来试探我的么?
“哎。此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萧卓叹道“所谓金口玉言,若是已经拟成圣旨下发,陛下绝不会收回,也没有因为同一件功劳奖赏两次的规矩。若给李家的赏赐低了,我于心不安。”
秦松想了想陛下给李家父子的赏赐“加封李泰元为男爵,世袭罔替;另加封李孝行五大夫爵,赐骠骑将军阶,升授金吾将军,加授龙虎将军,还要任命他官职”,觉得对没有任何功名的人来说已经很高了,出言道“萧爵爷放心。陛下一定会秉公奖赏立功之人。”
若是平时,萧卓应该已经明白秦松的潜台词了,可今日也不知怎的,萧卓又道“哎,陛下当然圣明,只是当时与反贼搏杀的惊险之处,写在纸上的奏折未必能完体现出来。”
“而且这两日情形又有所变化。”萧卓继续说道“李孝行原本看着没受什么伤,可就在前日忽然昏倒在地。我忙请医生去检查,发觉他一侧的肾被伤到了。”
“这可是很重的伤。”秦松道。
“谁说不是。好在人有两个肾,而且这个肾也只是受创,不是完不能用了,但身子也会比过去差些。当初从李家借人的时候,我可是保证将李孝行须尾的还给李泰元。可他这虽然没有断手断脚,可也是重伤。我都无颜见李泰元了。”
“为了弥补,肾我是没法让它恢复原状了,也就只能求陛下给李家的赏赐厚一些。”
萧卓又唠唠叨叨说了许多,秦松一开始有些疑惑他为何会来与自己说这些话,但后来想明白了,温言劝慰萧卓几句,待他走后对随从吩咐道“你听到适才萧爵爷说的话了吧?”
“大人,小的听到了。”
“将这段对话一字不改写下来,作为密奏奏报给陛下。”
“这,”随从顿时明白了秦松的意思,也懂了萧卓来找秦松说这一堆话的目的,不禁有些迟疑“大人,这,大人为何要从了萧爵爷之意?”
“你写就是了。”秦松吩咐一句,又解释道“萧卓特意来找我说话,我不能不奏报上去。若是不奏报也不合规矩。”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