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子鲁,号竹山,前元至正二十五年生,江西吉水人。陛下设立理番院前,他在翰林院任从七品检讨。臣为理番院院使后,上表请求陛下将其调任理番院。”傅安道。
“陈诚?”允熥又回想了一番,还是没有想起来,大约当时傅安向他请求调任的官员太多,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批准了。不过他想没想起来并不要紧。允熥又道“既然爱卿推举,过几日朕召见他问一问。”
“是,陛下。”允熥这么说,基本上代表派陈诚出使已经得到了批准,傅安由衷地为他高兴。从允熥这些年处置外交的习惯来看,在理番院想要升官,必须出使番国才成,一直待在大明是没有前途的;国子监‘理番’系也已经有学生毕业进入官场,这些人年纪更轻、身强体壮,而且在国子监学了几年允熥理番的想法,用不了多久就会后来居上,如果这次陈诚抓不住机会,就不要想升迁了;他也不是进士出身,在进士与国子监泾渭分明的现在,想要调去其他衙门做官也不可能。
‘回去后一定告诉子鲁认真准备,给陛下一个好印象。’他想着。
说过此事,允熥就没什么要吩咐了,挥挥手就要让他们退下。可这时已经将允熥的吩咐传下去返回殿内的卢义忽然想起来什么,凑到允熥身前说道“官家,奴婢记得喜公公说过,当年,建业二年的时候,陛下派了一个叫做张碳的人去西方。建业六年时他托在印度做生意的商人传回来一本有关印度情形的笔记,但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张碳?”允熥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个人,叫道“朕都把他给忘了。”
“朕当初派他去西方,是想让他一路前往这些十字教徒的国家,也不知他现在到哪儿了。按理说,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应当已经到了十字教徒的国家,可今次吉哈诺来到大明,却并未带来他的消息,若是他在意大利,哪怕希腊现身,也必定会引起轰动,吉哈诺绝不可能不知晓。也不知他是否走到半路不想继续去了,但又不敢返回,就留在某地安家。”
“官家,奴婢认为绝不至于此。或许他已经在某处被强盗谋害了。当初他只有十几个随从,大明在印度以西又名声不显。”卢义道。
“或许吧。已经数年杳无音讯,何种情形都有可能。”当时允熥还想不到会与帖木儿汗国打一仗,更想不到会直接与十字教徒国家建立联系,当初派张碳出去也只是聊胜于无。现在其实用不到他了。
不过,“还是命去印度甚至天方做生意的商人搜寻张碳的踪迹,若是发现,朕必有重赏。”张碳即使在印度就住下了,也有用处,最好还是找出来。
“是,官家。”卢义答应一声。
“卢义,你的记性真好。”允熥又道“此事恐怕王喜都记不得了,你却在他随意闲聊说出来后一直记得。朕的记性比你差远了。”
“奴婢做事远比不上喜公公,也不如黄公公,只有在记事上比他们强了,要不然就没用了。”卢义道。
“哈哈,放心,你即使对朕没什么用处了,朕也会让你们养老,只要忠于朕。”允熥笑道。
“奴婢永远忠于陛下。”卢义跪下说道。
这时文垚等六个小孩子已经来了,允熥吩咐克拉维约与傅安退下,又让卢义站起来,待他们对自己行礼后问道“你们可都已经用了午膳?”
“爹,儿子已经吃过了。”文垚、文坤与文堃回答。
“儿子尚未吃饭。”文垣、文圻与文垠说道。
‘看来熙瑶是在等着我。要不,改去坤宁宫用膳?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罢了,今晚还要去抱琴的承乾宫,明日再说。’允熥想着。
“文垚、文堃、文坤,你们既然已经用过午膳,去寝殿歇息一会儿;文垣、文圻、文垠,你们随朕一同用午膳。下午父亲要让你们旁听朕处置一件朝政。”允熥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