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卿,你可知晓朕为何要单独留下你?”等陈瑛与杨士奇都离开后,允熥问道。
看着他的脸色,觉得留下他不像是什么好事,心里惴惴不安,说道“臣不知。”
“你不知?”允熥提高了音量“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臣请陛下明示!”马上跪下说道。
“你!”允熥坐到椅子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你在大理寺少卿任上,可受过贿赂?而且是刑部四川司郎中刘政的贿赂?”
“臣向陛下请罪!”听到这话,蓦然想起几个月前刘政送他的钱,又想到求他的那件事情,顿时明白了允熥为何会如此生气,又跪下叩头“臣向陛下请罪!”
“,你做的好事!”允熥又忍不住叫道“朕将你放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是要锻炼于你,以后要大用,你自己也知晓。朕年前本来想着你任大理寺少卿已经有二年了,差事也做的不错,想要派你去别的衙门历练,却没想到你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还收受贿赂。”
“收受贿赂就罢了,但竟然收到了刘政的头上。他求你的那件事情你也应当已经想到了,就是李案。若是朕没能提前知晓此事,让刑部或都察院查案,最后查到你头上,朕本想打压周礼派,你被查到朕哪里还能打压他们!就因为你差点儿耽误此事!”
归趴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反驳,听着允熥的训斥。但见到他这样,允熥心里更加生气。
“虽然你的事情朕没有公开,但朕岂能不处罚于你!你这几日先准备一下,朕任命你为太仆寺少卿,你过几日就去上任。”允熥说道。一直以来,因为在前世的名头,是从永乐、洪熙到宣德三朝最杰出的三位大臣之一,允熥对他都很宽容,若是放在别人上自己先后两次提醒,他还忍不住受贿,允熥早就让他去金川城的码头报到了。就因为他的名头,允熥一退再退。
可这次实在不能轻飘飘的过去了。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他永远也记不住。太仆寺是一个很特殊的衙门,名义上在京城,但它的衙门所在地是江北的滁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远,到底是外地。而且这个衙门虽然很重要,但在大多数官员眼中属于谁都能做的差事,大家对它都比较轻视。京官被派到太仆寺,品级不变一般被认为是贬镝。
所以当听到允熥的话后,马上抬起头来,对允熥说道“臣自知违逆国法,犯了错误。但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以后必定不再收受贿赂。”
“派你到太仆寺,就是给你最后的机会。”允熥说道“若是朕已经不愿再用你,这次的任命就不是太仆寺少卿,而是商藩或殷藩的六厅仆射!”
悄悄看了一眼允熥的脸色,察觉出他说的不是气话,而是真心话,顿时不敢再求了。派到商藩或殷藩为官,还不是左右相,实在是再坏也没有的官职了,他怕自己再求,引得允熥下旨派他去汉洲大陆,就真的毫无希望了。“臣谢陛下隆恩。”
“哎!”允熥又叹道“你到了滁州,可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臣必定不会再犯下任何过错!”又道。虽然太仆寺是一个很肥的衙门,稍微过一下手就是不少钱,但他真的不敢在贪污受贿了。
“但愿你记得今日说的话。”允熥又说了一句,吩咐他退下。又磕了几个头,站起来离开乾清宫。
允熥又在后殿坐了一会儿,琢磨着三杨这三个人。‘这三人中,才干最高,但偏偏贪财,必须让他戒了这个毛病。朕又不是如同历史上的朱棣似的,用不值钱的宝钞,甚至海外进贡的花椒发俸禄,不至于让你们养不活自家人,还贪什么!他若是不能戒了这个毛病,真的不能重用他。反正历史上死于建文四年的许多大臣现在都还活着,也不缺人才。’
‘杨士奇倒是不错,为人持身甚正,又有才干。只是朕记得他儿子好像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