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允熥已经下令锦衣卫重审后,三人齐声赞颂了一句“陛下英明”后就要退下。可允熥却忽然又道“方先生,李佥事、卢御史,朕还有事要与几位爱卿说。”
“臣敢问陛下何事?”方孝孺问道。
允熥脸上闪过犹豫之色,想了想说道“方先生,前些日子朕生了病,正旦日接见番国使者的时候精神不济,也没有好好与番国使者说话;不过朕也能瞧的出来,事情安排的十分妥帖,朕心甚慰。”
“这都是练尚书与傅院使的功劳,臣不敢居功。”方孝孺忙道。
“过几日朕打算再次召见卡斯蒂利亚国使者吉哈诺,你回去后与练卿、傅卿商议一番,按照何等礼节召见他。毕竟卡斯蒂利亚之国与其它番国不同,来自数万里之外的国家,也是第一次来朝拜大明;何况朕又有事要与正使吉哈诺以及副使说。”
“臣遵旨。”
“朕还有几点要求,先与方先生你说了,你回去后告诉练卿与傅卿。一是……”允熥又道。
虽然允熥这么看重接见一个番国的使者在他看来没有必要,但这话中的道理却也不错,卡斯蒂利亚是第一次朝拜大明,稍微重视些也没什么。但他心里有些奇怪‘若是与他说这件事,留下他就罢了,为何还要留下希鲁、继增?’
允熥说了几句,方孝孺忙低头答应,同时静候允熥的其它吩咐;允熥顿了顿,又道“罢了,此事在朕看来十分要紧,朕派一名小宦官去将练卿、傅卿叫来,咱们君臣一起商议。”
“陛下,接见番国使者也不需臣等,臣请求告退。”李士鲁说道。
“臣请求告退。”卢原质也说道。他们二人一开始还以为说过接见番国使者之事后会有话吩咐他们,可没想到陛下却又要与练子宁、傅安当面商议此事。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允熥当即就要出言挽留他们,但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挽留。正着急,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登登登”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小宦官双手捧着一本奏折快步走进来,走到允熥面前行了一礼,随即说道“陛下,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秦松的奏报。因陛下吩咐凡是锦衣卫的奏报都马上送过来,奴婢是以送来。”
“好,你做的不错。”允熥伸手从他双手中拿起奏折,顺嘴夸奖一句,翻开来看。李士鲁与卢原质也非常关心锦衣卫的奏报,也不再请求告退,等在一旁,偶尔抬起头瞧瞧允熥的表情。
他们就见到允熥一开始的表情还正常,但很快就变得有些惊讶,之后变得更加惊讶,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连眉毛都竖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允熥才将这本奏折看完,又向前翻了翻,重新看了一些地方,随后抬起头看向李士鲁,又看了一眼方孝孺。
“臣敢问陛下,奏折中所言何事?”方孝孺问道。在场三人他资历最高,又最得允熥尊敬,所以出言。
“朕是昨日上午,也就是供词刚刚公开时,命秦卿重新查证此事。在走这种,秦卿言到,又对供词进行查证,且派人一日夜奔驰五百里去苏州查看当地查案之人有无伪造证据之事。经初步查证,此事应当无错误。”
“陛下,”李士鲁正要说话,就见允熥又摆了个让他们先不要说话的手势,只能停止说话。允熥挥了挥手中的奏折,又道“而且苏州府又报来新的供词,是苏州知府赵岩的供词,他在供词中言到‘侵吞李家产业,不仅都察院河南道御史明良参与,浙江按察佥事提调苏松道李士鲁,与鸿胪寺卿方孝孺也有所参与。”
“陛下,这必是污蔑!”方孝孺马上说道“臣绝未参与此事!”
“陛下,臣也没有参与此事。”李士鲁跪下说道“若是臣参与侵吞李家产业,愿受凌迟之刑。”
“陛下,臣以身家性命担保,方寺卿与李佥事必定不会参与这样的事情。”卢原质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