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靠着他们我才能压制住本地的佛教势力,若是处置了,我还如何压制本地的僧人?本地僧人对我的危害更大些。我也只能容忍他们了。”朱高煦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笔钱若能不还,他肯定不会还,封建统治者大多将商人看做肥羊,若是长大了就要薅羊毛,他也不例外;可广东佛教协会事关他压制本地僧人,他也只能还钱了。不过佛教协会对于他这样的王爷也不敢得罪,若是打输了先欠着也没什么。
“可是你,还有贤烶,你们二人到底是怎么想到从钱庄借钱打仗的?”朱模又问道。他对于这点很好奇。
“这说来就话长了。”
原来朱高煦得知满者伯夷即将发生内乱后,就要筹措军费,准备出兵。大军出征,需要提前预备粮食,军械也要检查一遍换成新的;可他手上虽然还有粮食,但钱不够了,没钱给将士换新的军械。拿着旧军械倒也不是不能打仗,但若是让本地僧人与大户人家得知,以为自己实力衰弱,指不定闹出多少事情来。
朱高煦思来想去,决定向朱赞仪借钱打仗换兵器。安南虽然比不上中原富庶,但前几年打过来的时候朱赞仪也不知灭了多少不听从号令的大户人家,很是得了一大笔钱。安南虽然小打小闹不断,但没有大规模战争,应该还有不少钱。正好有一批本地的特产也送到宝安市舶司售卖,朱高煦就让水师护送着顺便去一趟宝安。
可不想借钱的请求被朱赞仪拒绝了。他在接见前派人与使者闲聊,得知朱高煦借钱的缘故是为了出兵攻打满者伯夷,顿时起了心思,也要派兵参战;可他这一派兵参战,也要筹备军粮、军械,就没多少钱能借给朱高煦了。何况朱赞仪也怕万一打了败仗朱高煦不还钱,就只答应了很少的数额,根本不够。
使者几次劝说都不成,只能带着船队离开河内前往宝安。
去宝安市舶司做生意的商人也知晓使者去越藩的目的是什么,就将此事当做奇闻趣事与旁人说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大家说过去就忘,却不想此事传到了当时正好在宝安市舶司的萧卓耳中。
由于宝钞携带方便也不容易丢,所以市舶司内不论本国、番国商人手里都有不少宝钞,也是宝钞最主要的使用者之一,允熥害怕听闻能够用宝钞兑换金币后市舶司的商人纷纷兑换,于是提前派人去两个市舶司与商人沟通,让他们相信宝钞的信用,不要将宝钞兑换成金币。萧卓曾经在海上做过海商,后来又在上海市舶司做买卖,认识的商人极多,正好能办这个差事。
萧卓自己也愿意办。虽然这件事很有难度,可做成了必定会让陛下对自己更加看重,所以在萧涌成婚后不久就去了两个市舶司。
经过反复劝阻,和许下的一些承诺,他总算让大多数商人答应不将手头的宝钞兑换成金币,心里松了口气,就带着下人去市舶司内逛一逛,打算买些大明不常见的珠宝带回去让儿子送给公主,就听说了此事。
萧卓当时就心中一动,马上带着随从离开市舶司,找到广东佛教协会理事之一的六榕寺主持俞坚和尚,告诉了他此事,说道“俞坚大师,我看不如由贵寺开设的六合钱庄借这笔钱给苏王殿下。我估算过了,六合钱庄定然能够拿出这么一笔钱来。”
对方也是内行人,俞坚也不说假话,实话实说道“萧老爷,这笔钱鄙寺的六合钱庄自然是拿的出来的,但为何要借钱给苏王?你也说了,这笔钱借出去苏王是要拿来打仗的,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得多少年才能把钱还上?”
“而且借钱给官府利息一向不高,年息大多只有二分四,远不如借给私人,我为何要借钱给苏王?”
“俞坚大师,您说的不错,苏王殿下若是打败了,这笔钱估计得拖欠好些年;把钱借给他利息也不高。但大师,六合钱庄现下可是将储户存得钱都借出去了?许多钱都在钱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