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商人多了大军出征的开销也少。大军出征,需要的粮草不计其数,掌管粮草的官员从来都没有老老实实不贪的,最后开销的钱粮总比大军需用的要多。李大人向陛下请求准许随军商人后,许多东西都可以向随军商人采买,省去了这一路的耗费,朝廷节约了一笔钱。”
“之后打下敌军的城池,城中掠获的东西也能很快变卖给商人,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只能丢弃。变卖虏获得到的钱财又能赏赐给立功的将士,这样朝廷又省了一笔赏赐的钱。”
“所以鼓励工商对朝廷有好处。”
“罢了,我说不过你。”张玉发现自己已经说不过张辅了,而且他下意识把张辅当做了和自己等同的人,也不会动用古代做家长的特权去打压他们,所以决定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
“文弼,你总算求得陛下答应,让我们从越藩回到中原了,这真是太好了。我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咱们带兵打仗的人也不在意这把骨头埋在哪里,就死在越藩也没什么。”
“可你能让你的两个弟弟返回中原这真的是太好了。你的两个弟弟还年轻,可不能像我一样老死在那种地方。”
“儿子岂会置爹与两个弟弟于不顾!”张辅马上说道“即使是朝廷,也是提倡孝道的,陛下虽然批判了一些假孝道,但仍然对孝顺之人大加赞叹。若是让爹爹终老于安南,儿子绝对于心不安!”
“只是咱们家的那些族人是救不回来了。陛下心里对于当年的叛乱仍然十分在意,对于曾参与叛乱之人都有些痛恨,不愿轻易赦免。伊吾之战结束儿子加封瓜州伯后,儿子就向陛下请求赦免爹爹的罪过,但陛下过了一年多才答应。那些族人是定然救不会来的。”
“罢了,族人救不会来就救不会来吧。”张玉叹道“毕竟是谋反大罪,陛下没有将我们部处死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而且,”他又说道“留在越藩对族人来说也未必是坏事。越王殿下虽然对汉人与安南人尽量一视同仁,但因不少安南人对殿下统治安南不太愿意,常有零零散散的反对之事,使得殿下十分重视军队,尤其是由中原来的汉人或安置在安南的壮家人、苗人组成的卫所。”
“这些军队既然是由汉人组成,自然就偏向汉人;再加上许多地方官不论汉人、安南人都更加在意汉人,所以汉人在越藩的地位还是高于安南人的。当然,这只是平头百姓与平头百姓相比,安南人的世家大族自然不在其列。”
“族人留在越藩,没人会在意他们罪人的身份,而且地位还比当地的安南人要高;若是回了中原,大家都会记起他们的罪人身份,活的也未必比得上在越藩。就说之前在广西的时候,你的两个弟弟都说不上媳妇,还是到了安南娶得媳妇,还是当地精通汉话的粮户家的女儿。”
“而且越藩因为有安南人反抗,周围还有许多番国,而且这些番国的兵也不能打,所以当兵立功的机会也多却又不危险,将来未必不能升为将领。所以他们留在越藩也不是坏事。”
“爹,既然爹说起了这话,儿子有个疑问要问爹。”
张辅说道“二弟、三弟年纪都不大,既然爹说安南当兵立功的机会也多,却又不危险,将来可能升为将领,为何不让他们留在安南,等立些功劳后再请求调回中原,那样一来不就即能洗刷罪人的名声,又能享受富贵?”
“首要缘故,当然是因为你的两个弟弟不成!”张玉马上说道“他们若是有你一成的本事,我也不会现在就带他们回中原。越王殿下对于能打仗的将领可是绝不吝惜赏赐与名爵的。”一边说着,他还看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几眼,两个儿子忙低下头去。
张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既然他们没有本事,留在安南也就立不得大功,不过一些赏赐仨瓜俩枣的功而已,最多升到小旗、总旗而已,连百户都够呛,更不用说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