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朕这些日子太忙都忘了。快,传傅安觐见。令其它各番国使者都来到此处,等候朕通传。”允熥拍拍脑袋说道。
他是真的将这件事给忘了。虽然允熥一向重视外交,但同时传来的还有大明百姓被撒马尔罕国之兵虐待的奏报,允熥马上下令处死俘虏救治百姓,哪儿还顾得上他们?之后又安排尚炳带兵西征,这件事就顺理成章的被忘记了。此时得到徐晖祖提醒他才想起此事,允熥马上就宣召傅安以及各国使者觐见。
“是,陛下。”徐晖祖答应一声,躬身退下。他出了屋子后马上对自己的护卫吩咐道“让通译也来这边侍候。这些西诸国的使者都不会说汉话和蒙古话,需要有人翻译。”
护卫得了命令马上去找人,徐晖祖自去宣傅安觐见。
屋内,允熥则吩咐王恭将有关傅安的履历、自述和各国使者的文书拿来,靠在罗汉床上仔细研读。
“傅安原来是开封府人,初任县吏,洪武十八年来到四夷馆中任通事,又在鸿胪寺担任序班。洪武二十七转任兵科给事中。次年被爷爷委派出使撒马尔罕国,第二年抵达撒马尔罕城。”
允熥将傅安的履历翻看完毕,又拿起他这些日子写的自述来看。
“臣洪武二十八年四月初九抵达撒马尔罕城,商议公事。……,五月十六日公事已毕,臣因水土不服且思乡心切,谢绝其国国君帖木儿多留几日之邀请,坚决回国;可帖木儿却忽然变脸,将臣与使团所有人等扣留,不许回国。现在想来,帖木儿应是从那时起即有东侵大明之野心。”
“其后帖木儿派人带领臣在其国内游历,每次出征均令臣随同而去,臣因此历遍西方数万里土地,游览国家数十。帖木儿以此夸耀其国领土广大,劝臣投降。臣誓死不降。”
“帖木儿偶会召臣前来,告知大明国内之事。臣听闻太祖皇帝故去之时极尽悲伤,为陛下披麻一年有余。……”
傅安非常详尽的写了自己在撒马尔罕城国的事情,允熥马上断定这绝对不是临时写的,应当是傅安有记日记的习惯,每日事无巨细的记载发生的事情,前几天抄录了一遍而已。允熥大概翻了翻,翻到最后一页见后面还附了审问俘虏的撒马尔罕城国将领得到的有关傅安的消息,证明傅安自述基本属实。
“啧啧,傅安这是当代的苏武啊。”允熥表情和煦的说了一句。
对于这种做法允熥还是比较赞许的。一个出使的使者,要求他被扣留就自杀显然并不合理,也无必要。而且傅安去过这么多国家,正是搞外交最适合的人员,自己必定要大用他,不要说他没有叛变,就是叛变过,只要没信了天方教他都会装作看不见,网开一面让他主持对西方诸国的外交事宜。
“王恭,宣陈继前来。”允熥想了想说道。
待陈继过来后,他吩咐道“陈继,你拟圣旨,……”
陈继听罢,行礼对允熥说道“陛下,如此任命,是否太过草率?臣以为,还是召见过傅给事中后再行拟旨。”
“他所写的自述朕已看过,且有其他被俘之撒马尔罕城国将领供述证明其自述属实,朕意已决,无复多言。”允熥说道。
陈继又坚持一会儿,见允熥执意现在就让他草拟圣旨,只能躬身答应。不一会儿圣旨草拟完毕,允熥看过后盖上大印放在手边。之后他就一边认真看傅安的自述或者说日记,一边等待他前来。
……
……
“魏国公,陛下宣召臣与各番国使者?”傅安有些不敢相信的对徐晖祖说道。他已经被晾了二十多天,还以为自己会被皇上带到京城处置,怎么忽然此时突然宣召?
“陛下已经将大事都处置完毕,这几日已经决定回京,就想起你与各国使者来,遂命我来宣召你们觐见。”徐晖祖笑道“你可不要以为自己会被处置。在撒马尔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