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一段话喘气的功夫,说道“夫君,这些事情夫君为何对臣妾说?”
“夫君也不瞒你了,依照西北密报,撒马尔罕国已经扫平了周围的小国,明年出兵东征大明的可能很大。”
“若是帖木儿东征,夫君一定要去西北,既是督战,也是若有什么他们难以决断的事情,夫君离得近也好处置。”
“夫君怕等明确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宫内外都很忙碌,将此事忘了,所以现在就嘱咐你。”
“夫君,你,妾不愿意你去西北。”熙瑶忽然好像一个平常人家的妻子一般,侧过身子靠在允熥怀里说道“夫君,从咱们二十八年成婚,到明年还不足十年,其中倒有五年夫君离京不在臣妾的身边。”
“臣妾不是嫌辛苦。当初知道要嫁入皇家为夫君的妃子的时候妾就知道皇家与一般人家不同,定然很辛苦。”
“妾是每次夫君不在京城的时候,都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整日没什么精神。妾……”熙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允熥静静的听她说完,低声安慰道“夫君也知道,夫君不在京城的时候你一个人独立支持很不容易,但明年对撒马尔罕国这一战十分重要,比去年同安南之战要重要得多,夫君必须去西北掌总。”对撒马尔罕国之战,可不仅仅是打仗的事情,战后要处置的事情比打仗还重要,他在京城没有办法很快决断,必须去西北前线。
熙瑶听了他的语气,知道允熥心意已决劝不会来,只能抹抹眼角,强笑道“夫君既然要去,那定然有去的道理,妾就在京城为夫君看家。”
“明年这一仗打完了,就没有什么需要夫君出京的事情了,以后夫君就能留在京城陪着你们了。”允熥说道。
“嗯。”熙瑶答应。
一夜无话。
第二日允熥下了朝,先悄悄的回去一趟,看到文垣正在打拳,也没与其他人照面,就又离开了坤宁宫前往乾清宫处置朝政。
正走着,允熥想起了昨日在钢铁厂视察的时候见到的厨房,转而向御膳房走去。他倒不是担心宫里的大厨贪污,若是担心贪污去御膳房也没用,应当查账才是。他主要是担心御膳房的卫生问题。去年下半年他在南方,今年回京后也没顾得上,很怕御膳房的为生情况滑坡,所以要亲自去视察一番。
不一会儿来到御膳房,小宦官推门走进去大喊“陛下驾到!”正忙忙活活的大厨以最快的速度放下手中的物什,转过头来朝着大门所在方向跪下三呼万岁。
“刚刚在案板上切菜的手现在又按在地上,重新切菜切肉前你们一定要洗手,不仅要洗手,更要认真洗手,用胰子洗手。”允熥马上说道。
“陛下,奴才一定督促他们洗手。自从陛下对卫生严格要求以来,臣与前一任总厨都严格依照陛下定下的章程,管着御膳房。”此时这里的主事之人范红进说道。
但允熥皱了皱眉。“你又不是宦官,为何要自称奴才?不论是自称小的,臣,甚至自称为草民都可,为何要称奴才?”
范红进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一边叮嘱自己一定要注意,一边马上又道“臣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罢了,这次朕就不处罚你了,但以后切不可再失言。”允熥说了这么一句,没等他谢恩,就在御膳房里转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