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之地的日子当然没有汉地舒服,但虽然贫穷,这几年却是妹妹这辈子过的最安心的日子。”
“之前在七叔那里,有什么不安心的?”
“母亲当年因为对父王的做派一直很不喜欢,总说:佛祖有一双慧眼,知晓世上的一切,作恶多端的人会遭报应,济世行善的人会有福报。所以妹妹也就不安心。”说到这里,朱贤彩自嘲的一笑:“母亲说的果然不错,作恶多端的人会遭报应。”
“大明又不是佛国,佛祖即使有一双慧眼也看不到中原。”允熥这么说了一句,低头沉思起来。他一沉思,朱赞仪和朱贤彩也不会说话,顿时帐篷内就安静下来。
这时朱赞仪忽然尿急,小步从帐篷内走出去撒尿。回来时刚走到帐篷门口,被王喜拦下,问道:“交王殿下,现在皇上如何了?可还生气?”
“已经好多了,正和四姑聊天呢。”
“那罗艺该怎么办?求殿下指教。”
“你还是把他带过来吧。虽然现在叔父已经不生气四姑的气了,但也不能继续在此为军医了,叔父是一定会把他们带走的。”
“那奴才这就去办。”王喜得了朱赞仪的指点,急忙寻找罗艺去了。朱赞仪随后走进帐篷内继续站着。
又过了一会儿,允熥对朱赞仪说道:“赞仪,你把王喜和曹游击叫进来。”待他们二人进来了,允熥吩咐道:“曹游击,你之前对郡主殿下不尊,本该处死!但念在你不知晓郡主的身份,朕就不处罚你,只是夺了你这次出征安南的军功。”
“多谢陛下开恩!”曹游击马上跪下来,大声喊道。如此轻的处罚,实在在他预料之外,他不由得多磕了几个头。
“至于之前郡主在你这个甲字号军医所为军医之事,你可知晓如何对其他人说?”允熥又道。
“郡主殿下虽出身皇室贵胄,但平素怜惜世人,甘愿弃了荣华富贵来到云南行医济世。后听闻陛下要派兵前往安南,因皇上征伐安南乃是替天行道因此不能阻止,但怜惜受伤的将士,所以隐瞒身份为随军军医医治将士。”曹游击说道。
听了这话,允熥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这人真是个人才,竟然如此明白朕的意思,在军医所提调军医真是可惜了。’
随即说道:“就是如此!你速速下去告诉他人。”
曹游击又磕了个头,退下。
“兄长,这……”朱贤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允熥打断道:“不论如何,这番话说的没什么差错。”
“但妹妹也是为了父王赎罪,说妹妹怜惜世人是否太过?”
“赎罪不假,但说你怜惜世人也无错!”允熥斩钉截铁的说道:“七叔的子女这么多,有几个人有你这样的心思?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一个,可见还是你心地善良,所以才会如此。”
“可妹妹不想要这样的虚名。兄长所为,分明是要借着妹妹此事让将士们对大明感恩戴德。兄长身为大明的皇上这样做也是对的,但这会让妹妹有不该有的盛名,妹妹不愿如此。”
“不管如何,兄长一定会大力宣扬你!当今天下,欺世盗名之人太多,实心做好事的人太少,你既然所作所为都是真的,兄长如何宣扬不得?莫非你想要那些欺世盗名之人得享大名不成!”
见朱贤彩还要说话,允熥又道:“你不必说了,兄长之意已决,无复多言。”
朱贤彩这才不说此事,而是问道:“以后,兄长打算如何安排妹妹?”
“兄长首先要恢复你的郡主之位。至于之后,委屈妹妹继续在这里为军医。等撤兵返回后,妹妹若是想要回昆明行医也可,在云南、廣西两省的蛮夷之地行医也可。若是想回京城甚或回山东也成,但仍要行医。”允熥说道。
朱贤彩知道允熥的吩咐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但她也懒得去想什么目的了,听到这话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