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如今陈有富联合了十里河周边十六个大村,实话说,在怀仁县基本已没哪个村子敢惹了。
所以下游的这几个村庄,才会让最富的西马庄的里长西马成群牵头,找陈有富论论道理。
在陈家村突然窜起之前,西马庄是怀仁县最富的,不止在十里河周边有五千亩良田,在远离河流的偏远地,更是有几万亩旱田,佃户有几千人。
把王狗剩劝下后,西马成群又道“陈里长,咱们也是抱着诚意来的,如今兵灾旱灾还有夷情,咱们都快活不下去了,更别提下面那些佃户了,若是三言两语就要胡乱打杀,对的起咱祖上传下来的这份家业吗。”
陈有富道“如今坝已建好,水也不够灌溉到你们那边去,你们说你们想怎样吧?”
这一问,众人皆楞住了,他们这次来就是要商议出一个办法,并没有现成的结论。
顿时,这几人也不顾陈有富就在身边,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让陈有富如何补偿的话题来。
方景楠在一旁默默听着,为了听的更清楚一些,还往里挪了挪,他们说的补偿办法千奇百怪,每家村子想要的都不一样,可毕竟水坝已经建好了,打又打不过人家,能提出的要求也不好过份,最终一帮人商量了很久很久,来回重复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提出让所有村子都满意的要求。
方景楠在他们商量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不耐烦了,太没效率,若是莽字营的战前会议这么开,敌人都该杀上门了。
可一瞅旁边丝毫没有不耐烦的陈有富,方景楠退到一边,也静静地等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大家都不吱声了,王狗剩最后道“别扯那些鸡毛蒜皮的了,就直接给银子,要不就粮食。”
这个之前他们也讨论过,但这种直接要钱的要求总有点像是敲诈,不过陈有富听了却没生气,淡淡地道“就粮食吧,要多少?”
“这……”
众人又楞了一下,要多少合适,他们还真不好说。
最近奔来杀去的身体有些疲惫,方景楠本都快听睡着了,可看到这群人的反应,不禁又好奇地看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看过的一句话,说是中国的老百姓,发起狠来的时候敢把皇帝拉下马,与自己的道理不合时,直接拎刀子就上,毫无怜悯之心。这就像之前的王狗剩,你丫拦了我们村子里的水,那就拼杀个死活吧。
可若是当别人安抚个顺毛驴,使用的办法符合他们的是非观念时,他们又会特别温和好说话,甚至在谈及到钱财这种东西时,还会腼腆害羞的像个小妇人。
事后陈有富告诉他说,腼腆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但心里是肯定想要的,如果你敢利用他们的腼腆而欺诈他们,结果往往要以命相抵。
陈有富道“既然你们不好开口,我来说吧。”
“没修这水坝的时候,你们也是去河里挑水,如今修了水坝也就是水流小一点,并不防碍你们挑水。”
“所以从损失上来说,你们并不大,”陈有富说到这见有人要争辩,便打断道“你们先别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是想告诉你们,别把我陈有富当傻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大家相里相亲的理应相互照顾,我们这边日子过好了,当然不会忘了乡亲们。”
顿了顿,陈有富道“所以我愿意给每个村50石的援助,帮助大家在灾年里扛下去。”
翁!听到给50石这么多,所有人都震惊了,至于陈有富把补偿改成援助这种文字游戏,他们根本不在乎,只要能给粮天天叫你陈爷都行。
对于一个村子来说,50石可不是个小数,大村一般良田有个两千亩左右,小村也就几百至一千亩而已,一亩抽一斗米,500亩良田才能抽到50亩,对于他们来说,可以算是白送了一年的佃租。
这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