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阎纪淮企图对戒吹做点什么,李避可以第一时间有应对的办法。
只不过,李避似乎多虑了,阎纪淮心头对于戒吹的敬佩,可一点也不亚于对他的方丈。
入佛入陀,是众僧追求的方向;
出佛出陀,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这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惺惺相惜,只有天才才懂天才的孤独。
阎纪淮感受着戒吹体内传来的阴寒之气,并未多虑,只当是戒吹力竭后,身体的正常反应。
调动着丝丝佛源之力,阎纪淮顺着经脉,帮戒吹恢复着呼吸。
只是戒吹的心脏肥大,维持它的跳动,反而需要更多的力。
这对阎纪淮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出口大了,才能刺激他的体内,生出更多的佛源之力。
……
眼看着孟谦恩的军队就要退回百万大军之时,安江晔和江晔同时放声
“放箭!”
漫天箭雨扑空而去,本就丢盔弃甲的宣平军,如何能抵挡这蓄势已久的攻击?
伴随着一道道不甘的惨叫声,宣平军如秋收稻苗,顷刻间,倒地一片。
安江晔和江晔似乎毫无顾忌,阶梯形的箭雨,延绵不绝,丝毫不给宣平军活路。
孟谦恩终究还是没想到,这兄弟二人,居然敢当着众诸侯的面,来袭杀自己。
他手下的一众高手,早已经带着一半宣平军去驰援益州,只是孟谦恩可能不知道,那五万人此刻也在被安江晔和江晔的手下围攻。
五万对十三万,那边的战斗,和这边相似,同样是摧枯拉朽。
一根黑箭呼啸而过,径直射穿孟谦恩的护心镜。
诸侯联军背后,有两道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拖着断臂前来。
人还未至,声已到达
“孟大人!我们中计了,安国侯和定江伯派了大军在埋伏我们!
宣平军……没了。”
这二人分明也是武道大宗师的境界,即便身受重伤,还能以内力传音。
孟谦恩刚刚看到这二人,那由远而近的声音还未传来,下一秒,便看到空中的二人被一道刀光一分为四。
黑色的身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孟谦恩并未看到黑赢的去向。
剩余的诸侯则是带着顾忌,用余光看向杨星乔的轿子。
那黑影,竟是杨星乔手下的强者。
无力的绝望从孟谦恩的眼中生出,握紧手边的一柄长刀,孟谦恩猛然起身,对着一众诸侯的方向,怒吼道
“你们杀不死我,你们杀不死我的……”
反手折过长刀,孟谦恩狞笑着划过自己的脖颈,看着喷出的血泉,孟谦恩呢喃道
“狗日的……泰安……”
望北伯杨星乔轻轻抿了口杯中的茶水,浑浊的目光毫无同情地看着孟谦恩的惨死,轻声说道
“人人都说世间苦,我却觉得这世道,和这茶水一般,也该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
杨星乔轿中静坐一独眼书生,淡眉微短,鼻头亦短,狭眼短耳,唯有一张大嘴让人生奇。
似乎轿外震天的喊杀声,与这独眼书生毫无关系。
可这独眼书生身旁放着的带血长刀,似乎刀上的血痕还是温热的。
一众诸侯没有在意孟谦恩的惨死,世间不过又少一个诸侯罢了。
他们感兴趣的是,刚刚出手斩杀孟谦恩的那人,究竟是谁呢?
独眼书生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蝶恋花》,轻声叹息道
“这世间人,活着就是为了吃苦。
没有苦,便是甜,又有什么滋味呢?
苦,才能让人体验到自己活着。”
杨星乔轻轻坐在轿中,倚着靠背,满脸病容道
“我这病估计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