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一再二地饶恕你,换来的却是,你不仅和毛巾会勾连,甚至害死了朕的武安侯萧君赫!
朕之心痛,你可曾能体会?
十指相斗,伤在你身,痛在朕心。
十万貔貅军好儿郎,惨死宗周,为甚?不就是以命谏朕,让朕看看,这破碎的天下成了什么模样么?
孙黎枫,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拍案而起的赵邦,越说越气,颤抖的食指,指着跪服地面的孙黎枫,眼中通红而充血,愤语道
“连犯三罪,罪罪可诛九族……
朕不杀你,朕和你孙家的恩情已尽。
现在朕命你,三月内,查清泰安所有的毛巾会,你可能做到?
做不到的话,朕观北方之处,倒是养老的好去处……”
孙黎枫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只听得一道哀嚎传出
“臣,遵旨!”
群臣百官既退,与往日不同的是,过去如众星拱月的孙黎枫,此次身边竟是无一人靠近。
似是被沉重的心事拖住了脚步,孙黎枫在他人的指指点点下,越走越慢。
白玉之石铺制的官道,今日似是泥泞不堪,牢牢地拴住孙黎枫的双脚,让他举步维艰。
每走出一步,他似乎就和这皇宫又远离了一点。
众人巴不得离这失了皇宠的孙黎枫远一点,早早离开了这官道,却见一人静静地候在一旁。
“司徒大人,这是想看看在下的笑话么?”
司徒智川摇摇头,看着颓靡的孙黎枫道“还是去北方吧,西楚的龙运,又如何是你能压制的呢?
棋差一招,全盘皆输。
何况现在的你,已经差了整整三招呢?
龙已经抬头了……”
说罢,司徒智川负手而行,不再理会这没了魂的孙黎枫。
皇宫之中。
足足跪了一个早朝的赵海,没有父皇的命令,他可不敢兀自起身。
赵邦看着赵海面上那条贯穿整个面部的刀疤,心中微痛道
“你又何必要趟这趟混水呢?”
“孩儿不知,自己犯了何错?会让父皇如此愤怒。”
赵邦从一旁的西北红玉雕刻的玉盒中,取出那枚萧君赫的虎符,眯着眼看向赵海道
“这是皇城司,从你的书房发现的,你该如何解释呢?”
赵海双手捶地,跪直了身子,满面愤怒道
“您不信我,居然让皇城司监视我?”
“监视?
海儿,你要知道,你今天所有的地位,皆是源自于你母亲当年替朕挡下那必死的命剑。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太子之位,是朕和你母亲的约定。
朕,暂且不论那刺客是如何进入皇宫的,朕钦佩的是能为了你的位置,甘愿献出性命的母爱!
但是,这不是你目中无人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