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法,抬手示意,两人并未直接上了马车离开,而是缓步沿着长街行走,一男一女,并非亲眷,如此行路,难免有些过于招摇,哪怕下人都跟着,却也引人注目。
月缕留意到那些暗暗看过来的眼神,大部分眼神之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单纯的好奇猜测而已,她轻笑着说:“世人为女子之身多看我一眼,我却要为了这一眼毁了一生,我不甘心。”
哪怕同样是退亲,男子被退亲,不得还能娶到名门贵女,大耀门楣,而女子退亲,不去一死了之,已经是社会在进步了。
什么低嫁,什么庵堂,什么道观,这样的路,真的公平吗?
“生而为人,仅以男女立足,是可悲。”月缕话语沉静,气质自有一种被岁月沉淀的悠长,缓缓道来,若大儒讲经,格外让人信服,“我有才华,也想一展才华,看不上那些胸无大志之人的得过且过,可结果却险些为世道所没,就这样自此湮没无闻,我不甘心。”
追求男女平等,那是太遥远的事情,何况以此时的条件来说,不知道多少男人都是盲,女人更不要说了,给她们争取这不当吃不当喝的权力,她们真的会在意吗?
早早激起男人们的反感,没必要,也不值得。
何必要让前路多荆棘,平平顺顺走下去不好吗?哪怕这个开局不够好,但以后的路,若是能够走得平顺了,谁又会去自找坎坷?
“我不觉得我有错,就不想为了他人的看法而自误,那么,我就想要为自己走出一条更爽利的活路,不是只有贵人庭院里教养的花朵才是花,迎风傲雪,一样是花,纵是无人赏,也自吐芬芳。”
月缕的目光之平平淡淡,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想法,而这样的态度,又让安宏心赞叹,果然是个很特别的女子。
两人行了半条街,聊了很多,安宏最后许诺,定会尽快让那篇章流传,“流言杀人,流言也可救人,小姐静待便是。”
他的言语尊重,眸似有一丝情意,正当青春,遇到这样惊艳的女子,敢不倾心?
“劳烦了。”
月缕道谢,能够有人多出力,总是好的,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何况,这个安宏也并不简单。
古代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总是比现代更容易,现代那些名牌不名牌的,除非泡在时尚圈儿,否则几个人有那么毒的眼,一眼就看出对方身上衣物作价几何?
在古代,这个问题就很简单了,有钱没钱,总共也就那么几种档次的东西,一看就能看出来,若是随便一个玉佩就值几十万两银子,那么这样的人,起码是不差钱的。
不差钱,又有决断力,纵然不是什么皇子王侯,本身的身份也不会太低,书生嘛,真的以为什么人都能当书生的?
能够读得起书,带得起几十万的玉佩,再有一身足见贵重的好衣裳,又有那般气度举止,真的会是贫寒子弟吗?
“无论是谁,能够与我帮助就好,不然,流言杀人,不是错配,就是避世,太过不甘了。”
铜镜之映照出一张芙蓉面,面上浅笑动人,一根簪子缓缓送入发间,长簪锋锐,那尖端是用于自绝的。
却也可… …保护自己。
“就要这根吧。”月缕说着,又选了几样给母亲的,出来一趟,总不能草草收场,章的效用恐怕还要再酝酿几天,今天那些人又不会太早离开,且让她在外面多逍遥一阵儿,只当是避开吧。
红杏跟掌柜嘱咐了要送去哪家,三品官员的府邸,不会赖账,又有人指点,知道找何人会账,掌柜也都应了。
月缕轻笑着一家家店逛下去,该买的胭脂水粉,不曾少,该买的衣裳首饰,不曾少,还买了许多书籍,最后在茶楼歇脚,还给了大大的打赏,足够让很多人都记得,一个不应该抛头露面的贵女单独出来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