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燕峰从小就性格坚毅,老谋深算,往自己认为对的路上去走,没有半分的犹豫。和
徐培的感情,是他的决定,他也义无反顾。他早已想到家人和世人的反对,再多的苦也不打算回头。
直到这一刻,徐少安几句话,把他的眼泪说得滚了下来。
原来这些年,他不是不委屈的——所有的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包括最疼爱他的父母,难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
需要的,也莫过于这么一句话。他
没有害过任何人,他和徐培填补了彼此的生命。“
我们保留了他的东西,如果你还想要的话,你可以都拿去。当然,我更希望你来我家里看。我们再也见不到徐培了,但若是能见见你,也跟有他在身边一样。”徐少安道。他
的声音也哽咽了。
阮燕峰转过身,含混应了。正
在此时,军官对他们道“徐老先生,阮先生,我们要去审问白远业及其同党,你们可要去听听?”
徐少安立马道“我要去。”他
很想知道这背后的动机。真的只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旧案吗?当时,白远业的谁死在了徐家的工厂里?
他一条腿还伤着,此刻也顾不上休养了。
阮燕峰转过身,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声音有点暗哑“我至今不相信徐培是自杀,我要去问问。”徐
少安身子一颤“你你是说”
他们拿到了徐培的遗书,做父母的知道徐培内心的苦,又知道徐培从小就有自杀倾向,故而没有深究过。
听了这话,徐少安去叫了他太太和长女、女婿,都要跟着去旁听。
“我们全家都去,行吗?”他问军官。
军官道“当然行。”审
讯的地点在总督府。
总督府门口一片狼藉,路灯照着的地面上血迹斑斑。徐
家的汽车跟着诸位军官停稳,就看到有个人走了出来,是华民护卫司署的警察局局长牛怀古。
他身上穿着制服,此刻全部弄脏了,衣襟上还有血迹,可见这里冲突得多厉害。徐
少安和牛怀古打了招呼,就问他“这是”“
有武装枪支的歹徒试图袭击总督府,已经被击败了。”牛怀古简单概括。
其实场面是很血腥的,因为总督府的一楼墙壁上枪眼无数,窗户的玻璃全部破裂,暖暖的灯火投射在庭院的树上,整棵树沐浴着灯光,叶子宛如翡翠。
院墙也是一个个豁口。“
你们伤亡大吗?”徐少安关心问。
牛怀古道“有几个兄弟受伤,不过不伤及性命。”他
们说着话,又有汽车进来。
阮家的人也来了,包括顾绍。
他们和徐家一样,几乎是倾巢而出,没有受伤的人全部到了。看
到了阮燕峰站在徐少安身边,阮家的人吃了一惊,同时见他安然无恙,又暗中放了心。然
后,裴家的人也来了。
和他们两家相比,裴家只来了裴诚的父亲裴明夫,显得冷静很多。“
裴老先生,当初工厂又没有您家的股份,您怎么来了?”阮佳寒好奇问。裴
明夫叹气“不知道,所以我来听听白远业怎么说。”阮
佳寒跟着叹气,又问裴明夫“你们家损失大吗?”
裴明夫道“还好,你们呢?”阮
佳寒就说自家佣人伤亡比较大。
旁边的徐少安一条腿还伤着,他说“我还算好的,我儿子腹部被刺伤,正在救治。”裴
明夫是裴家的家主,察言观色颇有能耐,故而他含混带了过去,心中狐疑“司太太提前通知我们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