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阖眼,等待着什么。
白贤却只是搂住她。
他像捡到了宝贝,时不时亲吻她的头发,触摸她的面颊。
偶然会用力,将她牢牢箍住,好像生怕这是一场梦。
外面的天逐渐亮了。
日头升起,小屋子的光线更加明亮。
白贤松开了顾纭顾小姐,我下山一趟,去镇子上买点东西。你白天一个人在山里不怕吧?
我不怕,你去吧。顾纭道。
他这一走,直到黄昏时候都没回来。
日头逐渐偏西,晚霞笼罩了整个视野,也给顾纭的侧颜渡了层暖暖的霞光。
松海浪起,落日熔金,这样美丽的景色,顾纭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
她在担心白贤。
这么久都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是被村子里的人找到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白贤拿了个很大的包袱,满头大汗回来了。
顾纭所有的担忧烟消云散。
她站起身迎接他。
瞧见他头发都汗湿了,顾纭说走得这么急?
是,怕你担心。白贤道,顾小姐,我出了身汗,去前面山溪洗一洗。
顾纭说好我做饭,你去吧。
说罢,她就在堂屋忙碌开了。
她很想看看白贤买了些什么。
白贤很快就洗好了。
吃饭的时候,他好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顾纭也不开口。
两个人默默吃完了,白贤这才放下了筷子,声音有点轻顾小姐,今早你的话你反悔了没有?
顾纭的脸也莫名发烫。
她怎么会反悔?
这是她心里的秘密,隐晦又深沉。她曾经为了它大病,也因为它甜蜜过。
终于说出口,岂能再拉回去?
没有。她道。
白贤似松了口气那我不想等。结婚需要什么礼数,咱们以后慢慢补。我想和你拜天地,上苍作证,若我负了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顾纭有点慌了。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又有什么要准备?
到处都在打仗,她母亲和姐姐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平,不可能回来。
白贤没有父母。
村子里那些人,除了四叔没一个是她的至亲,她也不需要他们同意。
我信你。顾纭低声道。
白贤就打开了包袱。
他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他做了两套喜服。他给了双倍的钱,盯着人家裁缝现做。
裁缝再怎么努力,还是要一针针的缝,没个天做不完。最后,裁缝把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都叫了出来,一起赶工。
活计不是顶好的,但像模像样。
他还买了红烛、喜字等等婚嫁用的。
除此之外,他给顾纭买了首饰金手镯、项链戒指,还有一只玉镯。这算是他的聘礼,姑娘家大婚是需要这些俗物的。
匆忙得很,只准备了这些。他很愧疚,今晚,咱们就拜天地,行吗?
顾纭结结实实体会了一回新嫁娘的心情——忐忑,却又有点隐约的期待和喜悦。
她点了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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