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新加坡的第二个新年了。
和上次相比,司家要热闹太多。
除夕当晚,司行霈的舅舅、顾轻舟的舅舅全家,以及二叔全家,都过来了。
整个餐厅分了四张桌子,才把大人小孩都安顿下。
司家的祖宗骨骸还在故土,可牌位全部带了过来,有专门的庭院放置。
年夜饭之前,司家先是祭祖。
到了异国他乡,忌讳先丢一丢,让琼枝和玉藻也来。司督军道。
二叔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
老家祭祖的时候,儿媳妇要在旁边安箸布置,女儿却是要回避的。
司督军觉得,新时代不同往昔了。他能让女儿出去学医救死扶伤,就不会再桎梏于陋习。
再说,在祭祖之前,玉藻就再三询问是怎么回事,因为她没有参加过。
想着小孙女那眼馋的模样,司督军心中就跟猫挠似的不落忍。
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老了,已经老得无可救药,再也不是杀伐果断的督军,而是个溺爱孩子的老祖父了。
我还是第一次年夜饭的时候祭祖。司琼枝笑道,如今算是开了眼界。
司行霈就在旁边道感谢新时代。
司琼枝立马附和是,新时代万岁。
玉藻也跟着嚷嚷新时代万岁。
就在众人准备烧香行礼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声音很大。
灵堂在大门的西侧,大门口的声音稍微响亮一点就遮掩不住。
顾轻舟给副官们使了个眼色。
外头的副官立马出去了。
怎么回事?司行霈低声问她,你知道吗?
不知道呢。这是我两个儿子第一次参加祭祖,也是琼枝和玉藻第一次参加,别搅合了。顾轻舟道。
司行霈唇角微翘,不再说什么。
祭祖的过程很复杂,一步步都是按照从前的规矩来。
等祭祀结束,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众人都回到了餐厅,准备入席。
顾轻舟却走了出去。
司行霈跟上了她,替她拢了拢披肩这么忙碌做什么?你去吃饭,我去看看。
顾轻舟拉了下他的胳膊。
他还是土匪的习性,非要用暴力强悍打压,会出事的。
一起吧。顾轻舟笑道。
司行霈犹豫了下,点头说好。
到了大门口,才看到几名副官团团围住了一辆汽车,把一个女人关到了汽车里。
女人使劲踢打汽车,想要推开车门,然而无法撼动。
她发出的怒叫,都被汽车的车窗玻璃阻隔,没有传到祭祖的祠堂去。
旁边还有女人的丈夫和其他家人,在副官们的威慑下,不太敢靠近。
看到了顾轻舟,那几个人急忙走过来是司太太吧?司太太,人命关天啊!
顾轻舟道不急,慢慢说。
那人被顾轻舟镇定的气势安抚了似的,脸上的焦虑果然敛去三分。说话的时候,越急越错,越错越耽误事,还不如静下心,理出个条理分明来。
司太太,鄙人姓黄,是颜家的近邻,不知您还有没有印象?男人道。
顾轻舟想了想,然后笑了哦,那个黄家
男人想起他太太到处诋毁顾轻舟,说得那么难听,脸上又浮动了尴尬,不免更加着急是,是,司太太,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我儿子发病了,是脑瘫,现在要医生治疗。可是,医院的医生都放假走了,裴家去度假了,听说您家里持有股份,能不能请医生回来
他们肯定去了医院,大闹过之后发现根本不行,又去了裴家,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