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略微迟疑。
下面有暗河的话,下去就很危险了。他道,这样吧,我亲自带着人下去一趟。
顾轻舟急忙道不行。
司行霈道不妨事,放心。
我不可能放心。顾轻舟道,若有个闪失,不管你的命还是战士的命,都得不偿失。
司行霈笑了笑。
他伸手摸了摸顾轻舟的头发。
古南橡也在旁边道师座,太太言之有理。一般深山里的暗河,还是很深的暗河,都特别危险。
石头还没有停止,可能是被水流往前冲,也可能是下降,总之深不可测。在落入暗河之前,我估算了下距离,超过了八十米。
师座,受训的时候,教官告诉我们,等距离超过了三十米,从高处落入水里和落在地面上是一样的。
八十米,人掉下去可能是粉身碎骨,跟摔在地面上一样。掉下去的时候,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再说了,石头还在坠呢,这暗河估计很邪门,我没有把握下去能上来,您也是如此。
顾轻舟道嗯,正是这话。
司行霈问顾轻舟那你会不会昼夜不安?担心他没死,哪天再找上门?
我希望他没死。顾轻舟道,如果他没死,我就不用偿还这个人情了。咱们回去,拿些他的衣物,立个衣冠冢就行了。
司行霈沉吟了下,终于点点头。
古南橡懒得把绳子拉上来,直接一割,绳子掉了下去。
顾轻舟不敢往下看。
深渊的神秘莫测,叫她头晕。
回到了太原府时,已经是深夜了,顾轻舟连夜去了趟平野夫人那边。
平野夫人的院子,她非常熟悉。她以前在这里住,偶然会夜里回来,哪条路上有什么,她都清楚。
司行霈是直接叫人砸开了大门的锁。
顾轻舟往里走,对司行霈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每次走在这条回廊上,心里都很郁结。
为何?
不是这条回廊的缘故,是我自己的心情。那时候,心情特别糟糕。出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大的差错,我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顾轻舟道。
正是因为如此,以后每次走到这条回廊上,她都会情不自禁想起那时候。
于是,整个宅子对她而言,都是不愉快的回忆。
不过,我得感谢蔡长亭和平野夫人,他们让我不敢懈怠,不敢肆无忌惮去悲春伤秋。顾轻舟笑道。
除了这点,她还要感谢蔡长亭,他教会了她日语。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真正教会了顾轻舟一门语言。
再加上,他为了顾轻舟才掉下去。
就这两件事,从前的恩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顾轻舟要把他当做恩人。
他们去了蔡长亭的院子。
刚推开门,原本无风的院子里,突然发出一阵风铃声。
这是他挂在屋檐下的。
有小小黑影一闪而过,应该是屋檐下栖息的乌鸦,被开门的声音惊动,飞向了天空,落下一缕残影。
风铃真讨厌,黑灯瞎火的时候,就跟闹鬼似的。顾轻舟道。
司行霈问你还怕鬼?
不怕。顾轻舟道,但是我怕你。
司行霈咂摸这话,只感觉他太太又把他给骂了一顿。
放肆。他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顾轻舟拧开了屋子里的电灯。
蔡长亭的房间,收拾得特别干净,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
除了简单的日常所用,他这房子里几乎是空无一物。
顾轻舟翻了他的抽屉,意外发现他衣裳特别多。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