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亭解开了他的安全扣,踉跄着跑向了顾轻舟和司行霈这边。
怎么回事?他的脸色也是惨白。
遇到了气流,要迫降。顾轻舟回答他。
蔡长亭紧紧盯着她的脸。
他在估算自己死在这里的可能性。
这是飞机上,一旦掉下去,他毫无生还的可能。
顾轻舟和司行霈会这样做吗?难道他们希望这辈子永远躲藏保皇党的杀手吗?难道他们以为,平野夫人可以控制那些人吗?
轻舟,我爱你。为了爱你,我做足了准备,我不想死。他大声道。
司行霈瞥了他一眼。
蔡长亭的弦外之音,他们都听出来了。
别多心,就是遇到了气流,你不觉得我们俩也很害怕吗?顾轻舟愤然对着他说话,声音大得近乎咆哮,这是同一架飞机,你死我们也得死,你配让我们陪葬吗?
她很生气。
蔡长亭微笑轻舟,别发怒啊!原来,你害怕的时候会发怒?
他好像找到了顾轻舟的一个缺点。
顾轻舟冷笑了下。
司行霈握紧了她的手,道省点力气,吵什么架?
然后,他回头对蔡长亭道,你坐稳了。等迫降成功,咱们再算账。
顾轻舟掌心一直在出汗。
她不害怕阴谋诡计,但是她害怕灾祸。自然的灾祸,并非人为,无法控制,无法预料。
这飞机他们用了快两年了,第一次令她如此恐惧。
我在呢,轻舟。司行霈亲吻了下她的耳垂,和她耳语,别怕,乖孩子,我在这里!
顾轻舟回握了他的手。
最终,飞机成功迫降了。
落地之后,飞机上的人良久没有动,几乎在享受劫后余生,又似乎是在压抑内心的狂喜。
司行霈先站起来,拉了顾轻舟。
你可以下去,也可以等着。司行霈回头,对蔡长亭道。
蔡长亭不置一词。
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了机舱室。
坏了,修好需得一点时间。驾驶员对司行霈道,师座,你们先休息,没几个小时是修不好的。
不用着急。司行霈道。
他们先下了飞机。
走到了机舱门口,顾轻舟就缩了下脑袋,想要往后退。
因为冷。
初寒的时候,人的身体尚未适应,格外怕冷,再者山上气温原本就比陆地要低好几度。
顾轻舟好像一下子就走入了严冬。
她的衣裳,不足以抵御这寒流,她打了个冷颤。
真冷。她道。
司行霈点头的确是冷。不过,一会儿机舱里更冷,我们得生一堆火。
他给顾轻舟换上了一双棉拖鞋。
虽然给顾轻舟换了鞋,司行霈仍是背着她,因为拖鞋在山路上不好走。另有两名副官陪同着,到处看看。
此处的山势尚且平稳,可以助跑起飞。
只要能修好飞机,起飞不是问题。司行霈道,我们要耽误几个小时,才能回家了。
几个小时?顾轻舟问。
司行霈道之前有过一次的,修了七个多小时。
顾轻舟错愕之前也迫降过一次?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安全回来了,告诉你不是白叫你担心?再说了,飞机迫降是正常事。司行霈道。
顾轻舟就在他短短的头发上摩挲,又摸了摸他的脸,怜爱极了。
司行霈笑。
走了片刻,地势看清楚了,司行霈心中踏实,准备往回走。
靠近飞机时,司行霈看到了一堆枯枝。
蔡长亭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