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亭的情绪不错,笑容也明媚。
虽然失败了,他没有太失落,哪怕是平野夫人,也未曾付出太多的心血。
他们做这件事,成功了可以牵制军政府对佛道两门的改革,失败了也跟佛门结下了善缘。
顾轻舟不好对付,这点平野夫人很清楚。
一开始和顾轻舟商量的话,她也绝不同意。
还是有点收获的。蔡长亭笑道,咱们知道了两件事第一,百姓急需一个信仰,来安抚这世道带给他们的心慌;第二,哪些人可以成为我们的爪牙。
平野夫人沉思了下。
蔡长亭道夫人,这次算是一个演练,失败了,我们得到的经验和教训更多。
平野夫人唇角微翘。
的确,这次是极好的演练。
与其求顾轻舟,还不如自己造一个神。
顾轻舟成为神女的过程,可以借鉴,也可以复制,造就另一个和顾轻舟相似的人。
甚至都不需要是具体的人,只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名字,一个影影绰绰的存在。
这个存在,就可以成为平野夫人和蔡长亭的利器。
这次一个月,发展了一万教徒,实在惊人。
也好,丢开轻舟才是最好的,她会坏事。平野夫人道。
蔡长亭颔首。
所以,从头到尾,蔡长亭并没有提防顾轻舟,而是放开手脚,尽可能发展神女教。
直到今天,神女教应该不复存在了,那些人都担心自己胡乱称天神的信徒而受灾,会把木牌全部丢掉。
好了,到此为止吧。平野夫人道。
蔡长亭道是。
离开了寺庙,蔡长亭的下属,也就是这次他任命神女教的总护法,有点不甘心,问蔡长亭神女烧死人的事,要不要大肆宣扬?
人没死。蔡长亭道。
总护法心中一动,追问道既然没死,不就是更好的铁证吗?
信仰就是心中的幻想。这个幻想被戳破了,哪怕那些人没死,你也得不到民众的信任。蔡长亭淡然。
他挥挥手,不想这人在纠缠不休,让他先退下去。
蔡长亭一个人,默默走在小径,心思一丛丛涌上来,让他的脚步不知停歇。他走得很慢,就走到了山下。
他到了城里,回到了平野四郎的府邸。
而顾轻舟,此刻正在一墙之隔的叶督军府。
叶妩和叶姗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叶督军。
叶督军蹙眉道公然说要烧人,而且还烧死了五个,影响不太好吧?
不会的,这些迷信行为,城里的进步人士打击还来不及。我已经把人送到了各大报纸的主编室,请他们参观。
我告诉那些主编,我用迷信的方式对抗迷信,人我没有烧,都是戏班的杰作。他们可以报道。
一旦他们诘问我,我就会拿出这些人来打他们的脸,让他们报纸声名扫地;若他们攻破我的谎话,说这些人没死,以后邪教继续发展,我就全怪在他们身上。顾轻舟道。
叶督军瞠目结舌看着顾轻舟。
叶姗在旁边大笑父亲,当时那些主编和主笔,也是您这样的表情。
你没被人赶回来?叶督军回神,问顾轻舟。
叶姗又抢先接话怎么没有?她是被每一家都轰出来了。
叶督军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
报纸是个媒介,在当前世道,他们会助长谣言。
顾轻舟把实话告诉了他们,而且是亲自带着人,一家家拜访的。
他们可以报道,但是真话与谎言,他们到底怎么选择,顾轻舟给了他们极大的难题。
你这样的行径,跟土匪无二,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