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胁迫,到了太原府。她尚未潜入顾轻舟身边,又被金家抓住,吃了很多的苦头。
她却没有埋怨过顾轻舟。
正如程渝所言,她若不是认识顾轻舟,哪里来这些磨难?
就算如此,她也没有想过真正害顾轻舟和司行霈,想的只是如何跟康家周旋,把她的丈夫救出来。
对待她,顾轻舟的刻薄,让她看到了自己卑鄙的一面。
周姐姐,我和程渝都希望你能带着奕秋去云南。程家已经稳定了局势,云南不会大乱。
你是程渝的朋友,程家的夫人和大帅,都会欢迎你。我在太原府,什么也没有,还要依靠叶家,什么也不能给你,程渝却不同。你愿意去吗?顾轻舟问道。
周烟颔首我当然愿意去了。你不怪我?
顾轻舟拉住了她的手是我行事太过于尖刻。对不起,周姐姐。
周烟眼泪滚落。
七日之后,奕秋的牙疳彻底痊愈了,口气也恢复正常,周烟和程渝就把行礼都收拾妥当了。
司行霈的飞机会送她们到云南。
正好,司行霈也有点事,想要和程艋谈谈,故而他也同行。
程渝问顾轻舟要不要把你的傻师弟带上?
他眼睛还没有好,我正在盼着他痊愈。一旦离开了我,错过了治疗时机,我担心顾轻舟道。
程渝就懂了。
她不再说什么。
临走时,程渝心中莫名发酸。
她轻轻捶了下顾轻舟的肩膀,说你快点把乱七八糟的事理清楚,然后就到处去玩。有空了,给我发电报,我就来看你。
顾轻舟斜睨她舍不得我?
滚犊子!程渝啐她。
离别的伤感,到底还是太浓烈了,有点化不开。
顾轻舟就立在跑马场,看着飞机离开,整个跑马场都被尘土扬起的尘雾笼罩,她久久没有挪步。
程渝走了。
短短数月,程渝的确是给了顾轻舟很多帮助。
她插科打诨,让顾轻舟在太原府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多了很多的欢声笑语。
而程渝,也在司行霈和顾轻舟的影响下,脱胎换骨,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每个人都有收获。
她终于要回家了。
顾轻舟从内心深处,生出无限的惆怅。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自己到底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并非七老八十心如枯槁。
飞机早已不见了踪影,地上的灰尘也逐渐坠地停歇,一切都安静了,顾轻舟这才转身回去。